破庙内,呜呜的寒风都压不住周长寿愤怒的咆哮。
他面目狰狞,盯紧周平安,嘴里的口水都喷到了周长寿的脸上。
“而后者,根本就不用考虑,一旦强逼宁王,那么以宁王的性格,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宁王这么多年来之所以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他实力不够,也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大行皇帝还没死,更是因为他缺少一个破釜沉舟的勇气。”
“一旦东宫借这件事情强行问责宁王, 那么如此泼天大的罪过之下,宁王不反也要反,这恰恰是断绝了他最后的一点顾忌,让他成为推倒整个大秦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平安,你告诉我,太子如何感谢你?朝廷如何感谢你?你现在知道不知道你有多莽撞了!?”
周平安面对周长寿的质问,他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虚弱地:“二哥,你别那么激动,别骂我了。”
就在周长寿以为周平安是幡然醒悟的时候,却听见周平安弱弱地:“你的口水都快够给我洗脸了,你在宁王身边也这么没礼貌的吗?天天用口水给宁王洗脸?”
周长寿瞪大眼睛着周平安,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他,最终喟然长叹,痛心疾首道:“我为何会与你做兄弟?父母当年生下你的时候,为何不直接将你掐死?你到底是我弟弟,还是我命中的克星!?”
周平安听得直笑,可一笑就咳嗽,咳嗽就再牵扯到伤口。
“咳咳咳。”
周平安捂着胸口,狠咳了几声,把胸中的淤血咳出来不少之后,面色竟也红润了一些。
他这才道:“二哥,你刚才的都对,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因为你疯了。”
周长寿冷眼着周平安,:“要不是知道不可能的话,我甚至怀疑你是文王的人,因为宁王一旦被逼反,朝廷吃亏最大,宁王也要陷入不义,唯独文王坐收渔翁之利。”
摇摇头,周平安道:“文王,竖子尔,羞于与之为伍。”
“他或许是一个合格的枭雄藩王,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绝非我有心辅佐之人,如此豺狼,如何配我辅佐?二哥,你这话等于是在骂人。”
周长寿冷哼一声,板着脸没话。
周平安这才继续道:“其实这件事情的逻辑很简单,天下明白人都能出来的道理,必然不会是错的,所以二哥你刚才的分析都对,但是任何事情的好坏都不是绝对的,都有两面性,站在不同的角度去,就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
“眼下的局面,就是宁王私藏、私造军械,这是大秦帝国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必须要严惩,可是如今朝廷已经没有能力严惩宁王了,但是又不能轻易地放过,否则就会有其他藩王效仿,到时候就如同二哥所,群雄割据,天下大乱。”
“这都是我过的,还要你重复干什么?”周长寿冷声道。
周平安笑了笑,:“可倘若换一个角度,朝廷不严惩,也不轻易放过,而是帮宁王打了个掩护,言这些东西,都是朝廷秘密允许宁王准备,用来对付辽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