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顾樱第一次主动,羞得无地自容,“嗯……”
赵长渡忽然笑了出来,笑意在这张清冷如玉的俊脸上绽放,如冰雪初融一般,分外动人。
顾樱红着脸,伸出手去捂他的嘴,“世子,你笑什么。”
赵长渡轻而易举将猫爪握在掌心里,放在自己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一双黑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我只是高兴,你肯把自己交给我。”
男人声线嘶哑,深情款款,每个字都仿佛烈酒浇在心头,让人忍不住沉沦在那无边无际的柔情里。
顾樱只觉得指尖发痒,心里也痒得厉害。
当初她还没嫁过来的时候,舅母,汴京所有大族豪门的夫人甚至宫里的皇后娘娘,皆觉得世子什么都好,就是出生行伍,年年都在边关跟糙汉子们混在一起,杀伐果断,手段又狠,心里又深沉,阴鸷冷酷,喜怒不辨,着是个木头不太像个会疼人的。
所以大家都喜欢世子,却又都不敢将女儿真嫁过来。
如今她当真嫁过来,与世子朝夕相处的这段时日,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谁行伍糙汉不懂勾人,不会讨好女子的。
世子在床上就是大大的坏男人,而且还是个中佼佼者。
她呜咽了一声,指甲嵌进他的后背,“我哪一次拒绝了么?”
赵长渡唇角微扬,“这次不一样。”
顾樱别开视线,“怎么不一样。”
男人语气霸道,“你还,不懂。”
顾樱忍不住呛声,“我不了。”
赵长渡一本正经的,“那我也比你大,大你十岁,我若努力些,孩子都该跟你一样大,你要是敢嫌夫君老,一会儿有你好受。”
顾樱扑哧一笑,他俩真要论起来,不定谁比谁大。
在她来,无非是夫妻之事,反正都已经与他有过风月,再婆婆妈妈的也没意思。
再,两人在这事儿上非常和谐,除了上辈子那场意外,她都是快活的。
“世子,我不嫌你。”
“除了年纪,我能有让你嫌弃的地方?”
这人有时候怪自恋的。
顾樱抿了抿唇,见他褪了中衣,鲛纱帐内,男人的宽肩窄腰简直让她羞红了脸。
她也承认……
他哪儿哪儿都好,夜里坏男人,白天守男德,简直是亘古未有的好男人典范。
赵长渡没再话,毕竟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他能真切感觉到体内乱窜的不正常气息,这药似乎要将他整个身体透支一般。
他喉结滚了滚,伸出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柔情似水的盯着她明亮的双眸,轻唤一声,
“阿樱。”
……
长风里,偌大的山水大屏风,精致华贵。
红烛整整燃烧了一夜,北风猎猎作响,从窗格间吹进屋里。
金钩被人扯落,床帏从上而下的散落下来,床上的人窝在厚厚的锦被里还睡着。
一大早,银兰进来收拾时,到的便是这番兵荒马乱的场景。
她和胭脂大大吃了一惊,又瞬间红了脸。
起来,昨晚战/况十分激/烈,而她们夫人现在只怕是还醒不过来呢。
世子一向不喜丫鬟贴身伺候,吩咐她们两人将屋里收拾好,不许打扰夫人休息,便去了净房沐浴更衣。
昨晚他无故失踪,月颜公主又闹了那么一出,今日,他还要亲自进宫去善后,免得被月颜自己捅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麻烦来。
长风的女主人只有一个。
别的女子,休想靠近长风半步。
沐浴完,赵长渡一身大红朝服,坐在床边宠溺的了熟睡中的姑娘,着她绯红还未褪去的脸,多少有些心疼。
但更多的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