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燃见他居然出尔反尔地降低身段,拍掉他的手,重新落座。
萧明彻见她只是佯怒,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傅温言回京路上在山崖坠马,失踪了一段时间,是我派人寻到他下落,回京后又让御医过去给他瞧过,没什么大碍,就是得养着。”
“我想的不是世子的事。”沈雨燃话音一落,又感觉到萧明彻神情僵了些。
他这人……真是……沈雨燃忍不住轻笑起来。
萧明彻原本如临大敌,见她突然笑了,心情也随之松了些。
“燃燃,你想什么都成。”
“我感觉阿蕊她对……”在背后旁人笑话总是不好的事,沈雨燃开了口,支支吾吾半天不出来。
萧明彻听到她容蕊,往平远侯府那边一想,立即猜出了答案。
“你是傅温和容蕊?”
“我瞎猜的。”沈雨燃忙道,因着萧明彻已经把最难出口的话出来了,往下就顺畅了,“没发生什么事,阿蕊世子夫人胎位不稳,她隔三岔五都要去侯府给世子夫人正胎位。”
“然后呢?”老实,萧明彻对此事很感兴。
“我今日去医馆的时候,她恰好从侯府回来,然后傅大人的长随过来跟她了些医馆的事,我着她的反应像是……有点……”
萧明彻微微扬起下巴,若有所思。
“你觉得不是?”
“我信你的直觉。不过这种事只能他们自己,能成则成,不能只能作罢。”萧明彻答得很平淡。
“我没想插手他们的事。”
“他们的事”这几个字落在萧明彻耳中甚是悦耳,当然,欢喜之余,他没打算继续跟沈雨燃下去。
傅温的事,再是无关紧要的,也不想跟沈雨燃聊。
“饿了吗?厨房备了午膳。”
沈雨燃先前找容蕊就是想一起去酒楼吃饭的,耽搁这么久,早就饿坏了。
当下便让底下人上菜。
不知是不是萧明彻特地吩咐过了,今日午膳格外丰盛,既有蒸鹅、烧肉这样的解馋硬菜,也有脆笋、山药等爽口菜,除此之外,还有应季的桂花烫饼和沈雨燃近来最的鱼汤,林林总总,约莫十来道菜。
沈雨燃着满桌佳肴,立马拿起了筷子。
萧明彻到她着急进食的模样,了声“吃吧”,然后拿碗替她盛了半碗鱼汤在旁边放凉。
沈雨燃不管其他,拿起筷子只挑自己喜欢的来吃。
听着她进食时发出的轻微声响,萧明彻的目光牢牢黏在她的身上。
此刻的沈雨燃,应当是满足的。
那么他也别无所求了。
萧明彻陪着沈雨燃用过午膳便离开了别苑。
回到王府,他眯着眼睛想要憩,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下午,他都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天黑之后,德子盛修远和傅温来了,他重新打起精神。
很快,两人来到了萧明彻的房。
萧明彻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傅温身上。
感觉到他的打量,傅温稍稍抬头,征询地过来。
萧明彻旋即收回目光,转头对盛修远道:“梁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王爷料事如神,臣派人盯了足足两个月,终于等到了梁王和禁军统领韩江的密会。”.
不是萧明彻料事如神。
前世也是到梁王彻底谋反的时候,才知道禁军统领韩江早已被梁王收买。
数年前,韩江幼子不甚走失,是梁王替他寻了回来,韩江记下了梁王的大恩。
但两人从未在京中来往过,甚至在朝堂上针锋相对。
不但皇帝被欺瞒,后来登基的萧明彻也不知道守护皇城的禁军统领是梁王的人。
梁王前世发动宫变的时候,萧明彻还差点因为韩江身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