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陆菲的语气，一开口就能听得出来，像是是要劝她什么。

可她不想听任何劝的话，只想要听一些实话。

宁暖眨了下眼睛，雾蒙蒙的，感觉眼前的街景好似都成了灰色，话的嗓音也变得干干哑哑：“我不知道你爷爷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了逼我们分开，可以咄咄逼人的做到这个地步，好像谁的命对他来都一文不值。”

话落，彼此都沉默。

再开口，还是宁暖打破的：“我现在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次如果我不低头，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

讽刺一笑，宁暖觉得这片天谁也撑不起了：“你爷爷真的太会折磨人了，专挑人的软肋折断。”

“是啊……专挑人的软肋来折断。”不知道宁暖哪句话戳中了自己，也许就是刚刚复述的这一句，陆菲本想沉默，可突然就忍不住了冲出喉咙的微弱哭腔：“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就语重心长的对我，叫我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来我爷爷。”

“那不是一个女孩的爷爷，不是一个男人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妻子的丈夫。那是一个见到有利可图就不顾道义……一辈子怀揣着野心不停厮杀、耍把戏，终生渴望极权的人。”

陆菲在楼上房间里接的电话，声音很轻、很，好像刹那间脱掉了坚硬外壳，成为了一个瘦弱可怜的普通女生。

宁暖闭了闭眼睛，风雪不停，她面颊都被凉凉的空气给包围的冷了。

“姑父的身体底子，这些年很差，进去也有半个多月了吧……听没按时给打药，加上心理压力过大，状态肯定好不起来。”陆菲慢慢的。

“奶奶葬礼上，爷爷险些被枪击，这账哪怕爷爷知道最终该算在谁头上……”陆菲停顿了下，难受的接近哽咽，到底没出幕后策划的人是谁。

改了个法，慢慢的道：“你们视他为敌人，爷爷是个多疑的人，他可能会认为是自己的亲外孙要杀他，在背后帮了凶手的忙，毕竟这年头搞到枪支对于普通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心这么复杂……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这次姑父被抓，大概是爷爷伤好后发泄愤怒的一种方式？正好，对于他来一箭双雕，不仅出了这口可能外孙子要杀他的恶气……顺便还能拆散你们。”

陆菲的这些话，宁暖消化了很久……

“不按时打药的后果……是什么？”好半天，宁暖才颤抖着嗓音问出这句话。

“后果，就是身体越来越差，慢慢拖垮，身体器官慢慢的被连累……就像一箱封闭保存的苹果，里面偷偷烂了一个，周围其他的紧跟着也会快速烂掉……”

到了这个地步，陆菲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姑姑和姑父跟我爷爷对着干了大半辈子，估计也是真的累了……姑父的求生意识不太强，上午我们去过了姑父，他不愿意见，等我们到，就发现他皮肤很黄，肝脏应该熬出了不的问题。”

“没有医生给吗？”宁暖实在无法理解。

“，肯定有医生给，但姑父拒绝治疗，可能觉得……没什么意义了，甚至想早点死，倒要他死后爷爷还能拿什么来威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