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颜色,但凡作画,一眼便能得特殊。
所以就算盗走天落,至少在百年内,不能用来作画示人。
因而在听柔佛贡礼被盗的那一瞬,阿宝便满心疑虑。
兴师动众,盗走天落。
难道,幕后主使仅仅只想着用天落作画之后,便将画作封存地底,待千年后再叫那幅画重见天日?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难以理解的癖好。
阿宝若有所思,突然,雅间的门被推开。
她循声抬眸,谢无碍紧闭了屋门,正好转身过来她。
阿宝心思微沉。
数日前,她找罗刹佛帮忙,伪装成东海之滨的富商,在幽冥府好一番打探才终于联系了那位售卖不羡仙的孟婆婆。
一瓷瓶的不羡仙,却是一瓶一千两。
她一出手便是大手,买了二十瓶,两万两银子。
那位孟婆婆便给了她收货的时辰和地点,还有接头密语。
“皇姐,办好了。”
着,谢无碍又补充道:“按照你的,两万白银的票子,今日午时三刻在南市归雁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对方一出现,我埋伏的那些斥候便立即逮了。”
阿宝递上一杯热茶。
谢无碍在自家皇姐身边坐下,接过热茶却放到一边,激动道:“皇姐你简直料事如神。”
话音未落,谢无碍便从他的袖中抽出一卷画像。
“抓到了。”
“皇姐你瞧瞧,这是宣长渡帮忙画的像。”
着,谢无碍把那一张画像心摊开在圆桌桌面。
阿宝一眼认出了那人。
是那日,她逮住孙院医的时候,在雅间伺候的酒楼伙计。
阿宝记得,那酒楼伙计的左眼有一点黑痣。
见状,顾七绝那阴沉森寒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诧异。
“殿下在找贩卖不羡仙的幕后者?”
“顾指挥使不是也在找吗?”
阿宝不答反问。
顾七绝骤然握紧剑柄,“但殿下又比臣快了一步。”
闻言,阿宝挑衅笑着,着顾七绝,“所以顾指挥使你该好好反思了,为何总是被本宫抢快一步?”
这是头一回,顾七绝被气得默默咬牙。
良久,顾七绝冷笑道:“臣自今日之后,必当每日三省吾身,视公主殿下为臣毕生之楷模。”
如此自贬也要恶心她。
阿宝很意外,顾七绝竟也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一时想不到如何怼回去,恼火的深呼吸了数次,这才向谢无碍,追问。
“伙计招供了吗?”
“没招。”
起这事,谢无碍便格外郁闷。
“斥候抓到人之后,我本想带回避暑山庄押起来。但在路上,这酒楼伙计为了不泄露幕后主使,撒谎要解,最后竟然趁着镣铐解开,直接跳河自尽。”
越越气,谢无碍愤愤道:“我后来虽然把捞起来的尸体交给了仵作检验,但除了一开始审讯出来的,更多的有用消息,却没了。”
阿宝略微沉吟。
“若遇到这种情况,我已事先告诉了你该如何,所以……”
“所以!”谢无碍钦佩感叹道:“皇姐你是神算哇!”
“皇姐你放心,我按照你吩咐的,找了和这酒楼伙计身形相似的斥候,并叫晚晚照着这伙计的脸,给斥候做了易容。”
“此刻,斥候正往这锄禾酒楼里来。”
在这临窗的雅座位置,阿宝能到西市街边,人来人往。
酒楼陶掌柜迎来送往,热情招呼着。
陶家那两个稚童,正举着糖葫芦、风车,和左邻右舍的伙伴们在酒楼门前玩耍。
锄禾酒楼生意火红,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