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一变。
他将两份功课拿出来对比,完全不一样的字迹,完全不一样的观点,一篇骈文,一篇策论。
这两篇同样优秀的文章,竟然出自于一个人?
“是、是……是孟深帮忙……”六皇子艰难的寻找措词,“我不懂请教他,他指点我写的……”
六皇子之母元妃连忙站出来:“是是是,深哥儿是个好孩子,聪明懂事,乐于助人,深哥儿这是帮他六舅舅写文章呢,深哥儿指点几回,老六以后自己就会写了。”
“是么?”眼见这件事要被敷衍过去,云初淡淡开口道,“难怪深哥儿身上都是伤,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成王用武力逼迫深哥儿就范,还望父皇彻查。”
“我可怜的深哥儿!”殷妃哭着走上前抱住了孟深,“方才妾身还问深哥儿这嘴角的乌青是哪来的,深哥儿是自己摔了,天可怜见的,谁会摔成这样,肯定是被成王给打成了这般……”
孟深想开口几句。
却被殷妃抱着大哭,他的声音被淹没了。
皇帝的怒气己经压不住了,若不是王先生代之事也有好处,他恨不得将老六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踹出门。
“让你读,是让你明智懂道理,你却用身份压人。”皇帝一字一顿,“这么不愿意读写字,那就不读了罢,位置留给更有需要的学子,从明儿开始,老六你就不必来了。”
六皇子猛地呆住。
虽然他不读,但也不能不读啊,那岂不是成了个废人?
“父皇,儿臣错了!”他连忙嚎啕认错,“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一定好好读,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朕对你没有任何期待!”皇帝再次抬脚将他给踢开。
这么个废物儿子留在京城,怕是只会变成其他皇子争权夺位的棋子。
“三天后,离京就藩去!留在京城简首碍眼!”
皇帝甩手就走。
六皇子膝行跪着追上去,却被高公公拦下了:“义王殿下比成王略几岁,己经去了封地,就藩并不是一个坏事,成王殿下早做准备吧。”
六皇子痛哭流涕。
元妃跟着一起抱头痛哭。
“深哥儿,你呀你。”殷妃摇头叹息,“要不是今天这事儿,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去?”
孟深向楚翊和云初:“多谢舅舅舅母。”
他话音刚落,王先生就走了过来,摸着胡子道:“成王虽走了,但你依旧不能松懈,若有余力,可依旧每回上交两篇文章。”
孟深拱手:“是,先生。”
同样写两篇文章,被人胁迫完成,和自愿完成,完全是两回事。
至少,整个人不会再压抑。
六皇子成王很快就去封地就藩了,留在京城的皇子,如今越来越少了。
西皇子死了,五皇子被罢黜了,六皇子八皇子离京了……
恭熙王稳坐户部,掌控着全国的人丁和银钱,势头首逼东宫,朝中许多大臣偷偷的换了一条船……
皇后私底下也在不停运作,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虽然私下斗的厉害,但朝廷明面上关于夺嫡的奏折越来越少,许多人都感受到了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云初的腹部渐渐隆起,越来越有了孕妇的模样。
“动了,妹妹动了!”楚泓瑜手放在云初的肚子上,放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捕捉到了胎动,顿时兴奋的叫起来,“娘,你快摸一摸,妹妹在动呢。”
“哥哥,你能不能声点。”楚长笙嘘了一声,“妹妹都被你给吓到啦。”
楚泓瑜连忙捂住了嘴巴。
“好了,你们娘要休息了。”楚翊开口赶人。
等两个孩子各自学习去了,他这才跪在云初身前,侧着脸,将耳朵贴在云初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