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履祥、孙奇逢等理学大家,一起来到国子监,拜访祭酒李孙宸。
几人带着几本科学籍。
他们也都仔细琢磨过,可最后全被打败了。
要是谈经论道,他们上个七天七夜都不困。
然而科学籍里的东西,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学识范围啊。
国子监祭酒李孙宸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迟迟没有现身。
黄道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朝其他人问道:“几位是否从云逍子的科学著述中,发现了什么破绽?”
张履祥、孙奇逢等人相顾苦笑。
张履祥道:“老夫将三本拿来,琢磨了一天一夜,却如同在天。”
其他几人纷纷开口。
他们跟张履祥一个样。
连都不懂,又怎么去驳斥人家?
黄道周无奈地道:“大司成(国子监祭酒的别称)平生所学,涉猎颇广,尤其精通算学,想必应当能从这《初等数学》中,找出破绽。”
数学,也就是算学。
李孙宸对算学的研究极深,化学、物理之类的他不懂,难道还不懂数学?
况且还是初等的!
只要能从中找到漏洞,就能借机驳倒所谓的科学,将儒学的威胁扼杀于萌芽状态。
等了许久。
李孙宸这才出现在花厅。
就见他蓬头垢面,眼睛里布满血丝,满脸憔悴、疲惫,只是眸子中却是有着异样的神采。
“大司成,你这是怎么了?”
黄道周等人大吃一惊。
李孙宸答道:“琢磨云逍子的《初等数学》,三天三夜不曾合眼。”
几人顿时骇然。
张履祥满心希冀地道:“大司成可曾从中找到悖谬之处?”
李孙宸定了定神,徐徐道:“天人之作,当中蕴含天下至理,老夫如同醍醐灌顶!”
黄道周等人瞠目结舌。
“术数,乃君子六艺之一。”
“我曾师从大师程大位,学习术数,《九章术数》《周髀算经》《算学宝典》等著作均有涉猎。”
“然而自前宋自科举中取消‘明算科’,术数便日渐式微,到本朝就已经很少有人研究。以至于很多术数难题,我难以解开。”
“然而这三天来,我仔细研读《初等数学》,顿觉豁然开朗。我坚信,只要循着此的理念继续修学下去,有朝一日,我也能如程大位那本,成为术数大家!”
李孙宸目光炯炯,仿佛发现了一座金山的乞丐。
黄道周心中一声叹息。
完了,又一个叛变投敌的!
张履祥怒声驳斥道:“不管怎么,术数也不过是刑名之术,大司成怎么轻易被其蛊惑?”
“刑名之术?”
“你们,根本就不懂!”
李孙宸摇头一笑。
“此中的学问,可以接受任何的质疑和辩驳,可谓是绝对真理!”
“云逍子,即使不能称‘圣’,也能够称‘子’!”
李孙宸声音中充满了坚定,透着无比的亢奋。
黄道周等人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