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道:“弟弟有本事效忠大周,那是大周的福分,若没有,还是在家里当个纨绔子弟也挺好的。
禁卫军是什么角色,担负整个皇宫安危的强悍军队,什么本事做什么位置,臣妾这点还是懂的。
臣妾不能感情用事,皇上也不能。”
她的身体是江家的,但灵魂不是,毕竟一开始家里对她是没有任何要求的,她也不认为自己是送入宫谋夺权势的工具,那样的生活不太适合自己。
裴琰眸色迟疑的看着她:“朕的爱妃如此懂事?”
她将身子轻轻挨了过来,满心满眼里都是她,清澈干净的乌眸里写着认真真诚,
“臣妾只是想与皇上纯粹一点。”江云娆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开始了,就会很认真、很真诚的开始。
她将自己满心的赤诚捧着到了裴琰的面前,让他看看这世上还有一个对她心无旁骛,没有盘算的人。
她也告诉过自己,裴琰是皇帝,如果自己赌输了怎么办?
她心放得极宽,谁年轻时候没爱错过几个渣男,若真是有那一日,及时止损就好了,绝不会要死要活。
裴琰端倪着她,她不是姓江吗,怎会在自己抛出这样的诱饵之后,还选择了拒绝?
多少世家子弟入禁卫军,都是为了换得一身金光闪闪的履历出来,好早日封为武官。
江归鸿如今在朝中权势鼎盛,将儿子送入军中历练,将来一文一武的布局,在大周的势力更是不容觑。
这,难道是她的以退为进?
江云娆看着裴琰清冷沉思的俊容,她眼睛一抹的认真:
“皇上也可以试着不用对待嫔妃的方式对臣妾,方才起弟弟的事情,
臣妾就是那么随口一,就是想和皇上闲聊下家常罢了,并不是想要皇上给个官职什么的。”
裴琰薄唇勾了勾:“好,都听你的。”
江云娆低声问了一句:“皇上宠爱一个妃子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裴琰:“都是哪样?”
江云娆:“不由分,不管不顾的爱屋及乌,对妃子的母族一路扶持,给出无尽的财富与权势。”
可是她,是有些不心安的。
裴琰这样的付出方式,在她看来与当日裴琰跟自己表白的那个他,是有些不同的。
这样的付出方式多少带着些平衡前朝势力的表达,毕竟如今的江家日渐鼎盛,其余三大世家的火焰就会消减下去一部分。
裴琰狭长的丹凤眼缓缓侧了过来:“那你想要什么?”
江云娆扯着自己的丝帕半天不话,裴琰一手按住了她的手,将丝帕扯了出来扔在桌上:“。”
江云娆:“不过就是想要简简单单的陪伴而已。”
裴琰冷戾的眉骨微沉,看来是想放长线条大鱼了。
他薄唇吻了吻她的鼻尖,一手拿起了那朱砂:“朕此刻正在做这件事。”
他怎会相信江家的野心就是如此了,若真是毫无野心,又岂会送模样与脑子都很出挑的女儿入宫来?
“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真诚才是必杀技。”
她睁着明亮的乌眸,带着笑意眨了眨眼,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干净到裴琰险些忘记她是江归鸿的女儿,有时候都会忘记他二人彼此对立的身份。
裴琰只是笑:“这话倒是听着新奇,若真诚都是必杀技的话,那朝堂上的那些权术争斗,虚与委蛇又算什么了?”
在裴琰成长的年限里,除了掠夺与嗜杀,朝堂权术与夺嫡谋算,便无其他东西了。
什么真诚真情,从来就不是帝王家该有的东西。
他登基时间才不过三年,这把崭新的龙椅上还残留着世家的气息。
这些世家大族无孔不入,无权势不联姻,在大周翻弄风云,敛财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