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舟将耳朵凑近了些,觉得自己应该听错了:“啊?”
她沉声道:“你别问太多,明日一早就出发,按照我给你的提示去做,切不可有任何遗漏与错的话。”
江云娆所思所想,为今之计,唯有他的出现才能破局了。
次日一早,江云舟便去了行宫马厩之处,选了一匹快马跨于马上。
马蹄霎时纷飞,顺着蜿蜒曲折的行宫山路扬起一路尘埃,飞奔回了皇宫。
江云娆与芝兰站在行宫高处的观景台上,看着江云舟匆匆离去的身影,芝兰心底有些打鼓:
“娘娘,皇上真的会提前来行宫吗?”
江云娆摇了摇头:“不知道,一切都是在赌罢了。”
这人性的事情,谁又能自己百分百的算计到啊,不过是拿着一些理性与感性在做对赌罢了。
她拂了拂衣袖,提着裙摆从观景台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道路前方来了一身着霞光云锦的宫中妃嫔,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周妤妤嫔。这人,她是有些时候不见了。
江云娆看着她:“好些时日不见妤嫔你了,没想到这次来行宫,你跟我是同一批的。”
周妤回神,愣了愣后还是行了一礼,因为如今的江云娆品阶已经比她高了:
“嫔妾见过娴婉仪。是啊,嫔妾不过都是听从宫里的安排罢了。”
她二人寒暄了几句,自不在一起打麻将了以后,倒是没了什么联系。
从前对周妤的记忆便是停留在她有个后宫百晓生的绰号,这后宫里的什么道消息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江云娆忽而眉峰微挑,眼带半分笑意的看着她:“你身边的那位宫女呢,怎么今日没见着?”
周妤回:“早就不在嫔妾宫里了,不知道哪儿去了。”
江云娆只是笑:“你的谁,我还没自己是问的谁呢?”
她那笑意深深,这周妤干嘛这么紧张,着急忙慌的在撇清什么关系吗?
周妤睁了睁眼,细长的指尖攥了攥手里的绸扇,她扯了扯嘴角:
“哦,嫔妾身边的人经常换来换去的,我以为娴婉仪的是前几日那个宫女。”
江云娆不再与她多言,径直回了海棠山房。
芝兰在路上道:“从方才妤嫔娘娘来的方向看得出来,这是才从淑妃娘娘的宫里出来呢。”
江云娆思索着:“妤嫔难道投靠了赵淑妃?”
芝兰想了想:“不大好,嫔妃之间有些来往也是很正常的,这投靠一事,很难一时半会儿看得出来。”
江云娆乌眸转了转:
“欣子,诓花吟去捕捞金龙鱼的宫女从前是毓秀宫的,嘴角边长了一颗红色的痣。
方才我诈了妤嫔的话,从她反应来看,瞧着是不大对劲,她慌乱之间仿佛觉得我得就是某人似的,难道是妤嫔派人去诓骗花吟的?”
芝兰道:“若这猜想成立,那便是验证了妤嫔娘娘已然投靠赵淑妃。”
江云娆与芝兰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已经走回了海棠山房。
她坐在石桌旁,沉声道:
“赵淑妃最是看重个人名声,若是通过妤嫔来做这件事,倒是也得过去。将来闹了什么事情出来,也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欣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走了过来:
“婉仪娘娘,那宫女奴才找到了,不过奴才没有上前去拉扯,不敢打草惊蛇。”
江云娆欣慰的看着他:“做得很好欣子,你从聪明。”
欣子半大孩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芝兰看着他:“这宫女什么背景,现在又在哪位主子身边,可有查探清楚?”
欣子答:“行宫膳房里的一个三等宫女,从前倒是在妤嫔娘娘身边见过,不过瞧着跟毓秀宫没什么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