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伸手揉着自己的屁股,坐在草地上也没打算起来,就这么背对他,也不话。
裴琰心底颇有些烦躁,以命令的口吻道:“起来。”
江云娆吸了吸鼻子,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那脸一直都是撇过去的,一个正眼儿都没给他。
裴琰大步走到她身边,抬手钳住她的下巴:“看着朕。”
那惊惧带泪的眸子有着一股兽般的倔强,似又有些委屈,正红扑扑的撞进了他的眼窝。
江云娆低声问道:“皇上这又是要做什么,后悔放过我了吗?”
裴琰:“什么你啊我的?”
江云娆立马换了自称:“是后悔放过臣女了吗?”
臣女二字,一瞬将裴琰给点燃了,那幽眸戾气重了三分:
“娴婉仪,你最好是别再激怒朕,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钳住江云娆下巴的两根手指再次用了用力,江云娆吃疼起来,黛眉轻蹙。
裴琰见那就快要滚落的泪珠子时,松开了手掌:“何故去江南?”
江云娆回道:“喜欢。”
裴琰:“朕明明是让你去的北境,谁让你去的南边?”
江云娆手掌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声音越来越:
“我去北境做什么,我不要去北境,我怕冷。”
她话完顿了顿,又道:“皇上来就是将我捉去北境的吧,那好吧,都被你发现了,就让你的侍卫一路押送我去吧。”
裴琰虚眸,江云娆是出了一趟宫后就真的打算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以“我”自称,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称的吗?
“朕再警告你一遍,称谓的规矩莫要忘了。”
江云娆胸口闷闷的,她就知道裴琰是要将自己送去北境,好让人羞辱一番。
要不然也不会反复的提醒她此刻已经是禹王的侍妾了,好啊,侍妾就侍妾!
她站直了身子行了一礼:“禹王府贱妾参拜皇上,皇上金安。”
裴琰眼神一瞬变得阴鸷起来,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绷得极紧,吼道:“江云娆,你!”
那朵遮住太阳的浮云由白转青,天色不由分的暗沉了下来,凉风将二人的衣摆给吹得翻飞起浪。
天际处乌云翻涌起来,有隐秘的暗雷在天上闷声滚滚,一场夏日的暴雨已经悬在了头顶。
裴琰对她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着,撅了噘嘴:“又是哪句错了嘛,到底该怎么称谓,皇上不妨直。”
裴琰一把攥住她的玉臂:“你不是那般想念裴占吗,怎不去北境?”
江云娆听闻着话,眉心又是一拧:
“反正什么你都不会信,何必还要再问呢?不信任一个人,又何必再去在她身上找答案呢?”
裴琰看着她没话。
“去北境就去北境,我这就走!”她甩来裴琰的手转身就走。
天色暗沉下来,视线昏暗,山坡上的树被大风吹得歪了脖子。
紫色闪电将天空嗤啦一声的划开,一道惊雷劈了下来,轰隆隆一声落在大地。
江云娆最害怕打雷了,脚下一软就蹲了下去,用两手死死的捂住耳朵。
天上的惊雷还在轰隆作响,一声比一声大,那场酝酿的暴雨似泼天的江河从天上滚落了下来。
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天地一时昏黄。
她撑着身子起来往前走,裴琰从身后拉住了她:“跟朕回宫。”
江云娆:“不回去,被驱逐出宫的人安能再回去。”
一声巨雷响起,江云娆无处躲藏,心里恐慌不已,转身撞入他的怀中,裴琰霎时将双臂收拢过来。
惊雷作响,江云娆歪着头放在他胸膛,裴琰用手自然的覆在她的耳朵上,雷声顿时了许多,心底安心片刻。
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