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良媛的脑子忽然间从未有过的清醒,“清公主当时跟我,冷随安就是冷潇,但后来忽然来了一个冷潇,她伤我的时候,眼神狠毒,让人望而生畏,后来冷随安来给我疗伤,和你这一次给我治毒的感觉太相似了。”
冷潇弯唇,“所以,你认为我是冷随安?”
“你……”卢良媛狐疑地着她,“你收养了冷随安的儿子,但你和冷随安一点都不相似。”
她不敢确定眼前的太子妃是冷随安,但她很确定不是那天伤她的人。
冷潇笑笑,“你既然选择离开,不要再管东宫的事,而冷随安已经死了,太后赐死的,知道吗?”
卢良媛仿佛明白了,神情有些深思,随即又道:“太子妃请心清公主,她对您,对皇孙都恨之入骨。”
“我会!”冷潇道。
卢良媛仿佛是松了一口气,没之前那么沉郁了,或许是因为冷潇以德报怨,又或许是知道这一切是自己无法卷入的。
她施礼告退,离开了东宫。
她离开之后,旨意也下来了,从此,东宫没有良媛,只有一位太子妃。
卢太傅也连续几天没有来东宫议事,殷勤地在皇帝身边伺候,在卢良媛离开东宫的第四天,封卢良媛为嘉和县主。
这是皇帝给卢家的体面,对卢良媛日后婚嫁也有利。
嘉和县主被册封的那天,还派人给皇孙送了许多新的衣裳,还有一些礼物。
她想一股脑地补偿给龟蛋,让自己的心没这么愧疚。
对于她送的东西,冷潇告诉了龟蛋,但是先放在库房里,等他痊愈了再穿。
十一月初,文竹文兰回到京城,阿佩去把她们接了回来,朱嬷嬷激动得很,她其实一直都怀疑文竹文兰死了,没想到果真还活着。
文竹文兰回来之后,南宫翼天借口带太子妃和孩子去皇家山庄住上一阵子,让孩子养病。
而到了山庄之后,龟蛋也正式入舱做预处理。
近身伺候的人只有文竹文兰,朱嬷嬷和奶娘全部都不许过来。
南宫翼天也不知道治疗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见冷潇不知道打开了什么东西,便生出一个隔间来,他也不能进去,只能透过一层透明的门瞧进去。
但那透明的门其实也没瞧得太清楚里头的情况,只是冷潇开始治疗的时候,他依稀能到天恩的床上伸出一根血管子,经过一个像是盒子的东西,然后,龟蛋那边也接了这根管子。
冷潇在里头很久,到傍晚才出来。
然后冷潇告诉南宫翼天,这是一千年后的医术。
南宫翼天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千年后的医术如此高明吗?
“他会好吗?”南宫翼天没细问,反正,他不可能理解得了,他只想知道结果。
“会的。”冷潇笃定地安慰他,但随即又道:“只是经过治疗之后,他还要继续服药,而且,抗排斥也是一场艰难的战事,不过我相信龟蛋能扛过来。”
南宫翼天着她,相信她的话,她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等龟蛋出舱,已经是腊月初,年关将至了。
这一个月里,南宫翼天和冷潇的心其实都悬起来,每天只担心龟蛋的情况,都没有好好欣赏山庄的的景色。
山庄的雪景,是特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