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后半夜，大床才停止了响动。

慕司沉搂着怀里仍旧娇喘的女人，哑声道：“以后，不许再吃什么避孕药了。要是有了，就生下来。如果你现在不想生，那我来做措施，知道吗？”夏灵窝在他怀里，有些不确信的问：“你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的孩子吗？你妈妈，她也会接受吗？”

“怎么又这种傻话？”

慕司沉轻斥道：“我的态度，早就很明确了。我知道，以前那些事，让你开始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但是灵灵，我所做的一切，最后都变成了作茧自缚。我你，我很很你。你的孩子，也会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接受呢？”

他不是个很会甜言蜜语的人，但是，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她’，只希望她可以不要再这样庸人自扰。

……

翌日是周末，夏灵一早起来，便去了医院探望夏东天。

慕司沉知道，如果自己跟去了，他们父女，只会觉得别扭。

所以，他索性呆在家里陪慕夫人。

“哎，你……这个夏灵她爸什么时候出院啊？”

慕夫人担忧地：“这夏灵都知道她爸当年做的那些孽了，怎么还三天两头的去医院呢？”

慕司沉坐在餐桌前，翻着报纸，不紧不慢的：“因为那是她爸爸啊，这不是很正常？夏东天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也挺不容易的。”

慕夫人叹了口气，道：“我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万一以后夏东天出院了，他怎么面对我们？我们怎么面对他？”

“您想多了。”

慕司沉喝了口咖啡，道：“您在您家，他以后出院也是在他家，你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面对不面对的？”

慕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话是这么，可咱们慕家跟他之间，这不是有个夏灵吗？夏灵就是纽带！到时候结婚了，办婚礼，咱们总不能也不跟他见面吧？”

慕司沉觉得母亲很好笑，便问：“我怎么觉得，您比他还紧张啊？他当年做了对不住我们的事儿，应该他紧张，他害怕见您才对。我怎么现在是您害怕见他？”

“你知道为什么吗？”慕夫人严肃的着他，道：“因为，我怕我见到他，情绪失控，大耳刮子抽他！万一到时候我又犯病了，一刀捅死他都是有可能的！”

慕司沉连忙道：“您放心，有我在，我坚决不会让您犯病，更不可能让您犯罪！”

……

医院里。

夏东天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可情绪却一天比一天消沉。

“爸，医生都，您现在的各项检查指标都在好转，可我怎么感觉，您的脸色这么差呢？”

夏灵担忧的望着父亲，道：“您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啊？”

夏东天低头掩住了眸中的异样，尴尬的：“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年，这猛地出来了，还有点不习惯，有点失眠。”

夏灵耐心的：“爸，您慢慢调整，不急的。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对了，昨天，慕司沉回去没有欺负你吧？”夏东天的目光中尽是担心，“你告诉爸爸，慕司沉现在对你怎么样？”

夏灵苦涩的笑了笑，道：“不是都跟您了好多次了吗？不仅是慕司沉，就连他妈妈，对我都很好，已经认可我了。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他们。爸，虽然慕司沉嘴上没有，但我能得出来，他已经为了我，原谅您了。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您这么好的人，当年为什么要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是啊，为什么呢？”夏东天沧桑的眸子里闪烁着泪花，摇了摇头，道：“爸爸这辈子，都得在忏悔和罪孽中度过了。再纠结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事情都发生了二十多年，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改变呢？”

提起这件事，夏灵就窒息。

换作她是慕司沉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