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面色凝重地点了头。
宁茶感觉到他身上弥漫着哀伤,便伸手轻抚他的脸,安慰着:“殿下以后再也不用‘隐’了。”
赵征闭上眼,贴着她柔软的掌心,体会着她的温柔,陷入了回忆:“一空大师,我母亲生下双生子时,因为预感到赵琨有谋逆之心,连父亲都没告诉,就偷偷把我送出了皇宫。”
原来如此。
宁茶敬佩于他母亲的机敏与果决:“你母亲很厉害。如果她天上有灵,到你成长的这么好,也会欣慰的。”
赵征苦涩一笑:“是吗?可惜,我从没见过她。”
宁茶疑惑:“一空大师没有她的画像吗?”
赵征顿了下,回道:“不知道。应是有的。”
“那你问他要了呀。逢年过节的,也能祭拜一下。”
“他不给。是我成功了,才有脸见她。”
这坏和尚!
对一个思念母亲的孩子太坏了些!
这也侧面表明他太乖了。
宁茶又对他生出了心疼,捏着拳头,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等我下次见了他,绝对替你教训他。他真的太坏了。”
她维护他的样子很可,把他逗笑了。
“好。”
他笑起来,抓握着她的拳头,心情轻松了些。
同一时间
浮云山
在场围观的人到那刺目的鲜血,无不震惊失色:
“那是什么?”
“好像是什么字。”
“什么字?”
“毒杀于我者,亡于吾兄弟。”
“这是什么意思?”
……
众人喧嚷间,一人身着布衣,戴着草帽,骤然高喊:“太子死的冤屈啊!他是被毒杀的!”
谁毒杀了祁氏太子?
官方记载,太子祁瑞生而体弱,病亡于朝霞殿。皇后琅鸢先痛失丈夫,后痛失子,最终悲痛欲绝,吞金而亡。临终前,留下遗诏,托祁氏王朝于赵氏。
当然,百姓心里有疑惑。
现在这疑惑就像是一个秾疮,终于被刺破了。
“赵氏篡权,谋杀了太子跟皇后啊!”
“太子显灵了!”
“毒杀于我者,亡于吾兄弟,祁氏果然还有活着的皇嗣!”
“祁氏皇嗣还活着啊!”
……
狂风忽然大作,随后,大雨倾盆。
关于祁氏皇嗣的谣言就像这一场大雨,很快覆盖了整个都城。
“闭嘴!都闭嘴!不得议论!”
何鸿力严厉制止,但难堵悠悠众口。
当消息传到赵琨耳朵里,气得他摔了手中的药碗。
“不可能!定是有人在棺材里做了手脚!那琅鸢、琅鸢——”
他剧烈咳嗽,声音变得颤抖:“只生、生下一个孩子,怎么、怎么可能?”
何鸿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但还是出了心里的猜测:“皇后当时肚子那么大,真的、真的只生了一个吗?”
“闭嘴!”
赵琨不敢想那种可能,整个人气得伏在床上,猛拍着床:“去查!快去查!”
何鸿力应着“是”,匆匆退下了。
在他退下后,赵琨召见了禁军副统领陶冲、慎刑司主事苏琴,而他们之间的对话都落入了屋脊上偷听的谈遂耳中。
雨后夕阳,霞光漫天。
谈遂跃下雍恩殿的屋脊,直奔泽恩殿,传达了听到的消息:“皇上得知浮云山之事,十分震怒,命何大将军彻查此事,后又派禁军副统领加强宫中防卫,慎刑司主事苏琴提审冷宫等前朝旧人。”
这种种迹象预示着皇帝做贼心虚、惊疑不安了。
赵征听着,分析着,命令着:“让人盯好了他们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