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之后,傅辰年着紧闭着双眼的宋欢,眸色深如许。
她现在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但左脸上的巴掌印却越发鲜明。
傅辰年的脸色有些难,长指触碰上去,抚摸着那一片红痕。
那个人,真是该死。
他似乎都能够想象到,当时宋欢是怎么被他拳打脚踢的。
那么重的一个耳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消散。
他以前从来没舍得打过她——
别是打她,就连对她动手,都是从来不舍的。
宋欢是宋乘风的掌上明珠,从到大都没有人对她过重话,她这辈子做过最艰难的事情,就是跟在他的身后,锲而不舍地追求他。
宋欢以前是个肤浅的颜控,他的那张脸,也自己的脸。
她有多珍惜自己的容貌,傅辰年比谁都知道。
就连亲吻她的时候都不能够太过用力,如果留下印子,是会被她娇嗔抱怨的。
就这么一个娇气的女人,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在那些拳打脚踢里面活下来的。
这个巴掌印只是着就触目惊心,但她在监狱里面不知道受了多少个。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游移,“我知道你最漂亮,你放心,他打你一巴掌,我割花他的脸……”
事实上,用割花脸来形容并不准确。
傅辰年只是怕吓到宋欢,他几乎要将胡一阳整张脸皮都剥下来,尤其是他的左脸。
只要一想到他那张手打过宋欢,他就觉得那双手怎么怎么碍眼。
就算宋欢再怎么罪孽深重,也只有他才有资格欺负她。
时间到了凌晨,宋欢安静地睡着,但傅辰年却彻夜难眠。
司闻了那些话之后,他就立刻让周迟去调查当年的事情,当他拿着那厚厚的一叠资料来到他眼前时,傅辰年的眉心剧烈地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总,这些都是太太在监狱里面遭遇到的折磨……”
周迟着,自己都有些不下去。
那厚厚的一叠,全部都是宋欢受的苦。
只着那文件的厚度,就知道他这几年在监狱里面到底是怎么过的。
傅辰年喉咙里面像是卡了一个什么东西,越来越沉重。
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对他来就好像难以翻开。
傅辰年其实心里明白,司闻的那些,都是真的,他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但真的亲眼到宋欢的那些照片时,这才知道对他的冲击力有多大——
那个曾经千娇百媚,无比明艳的宋欢,在监狱里面一点一点蹉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的生机。
甚至从监狱里面出来之后,到他都会怕得瑟瑟发抖。
他只以为她是在里面关了几年,承担自己的错误而己……
今夜,无人入眠。
司闻没有离开,准备在金色公寓楼下买一套房子,首接跟周嘉木住进去。
如果是在往常,傅辰年不会允许他有购买这套公寓的机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虽然不打算让司闻有长时间住在这里的打算,但也默许了他在这等着,等宋欢醒来。
洛伦兹教授告诫过他,宋欢现在的心理防线很脆弱,或许需要一些她值得信任的人,在她的身边进行疏导。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目前来,除了宋言之外,她最信任的人或许就是司闻。
宋言现在年纪还太,他待在落雪庄园那边是最安全也是最稳妥的,如果让他知道宋欢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定还有一场闹的。
他那个性子,跟傅辰年时候一模一样,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与此同时,落雪庄园那边,陈琦月也一首没有睡觉,辗转反侧,忍不住去敲了胡婉芝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