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以为南玲月不过一时新奇过来明夷,过会儿就走了,却不知这一呆便呆了许久,一直到顾容珩回来。
顾容珩回来的时候主屋里空荡荡的,问了丫头才往明夷的屋子去。
还站在帘子外面,就听到里面南玲月的笑声,正在里面着江州一些好笑的事。
四月平日里除非顾容珩带她出去,其余时候几乎都在宅院里,南玲月讲的那些事的确有些吸引人。
听江州紧挨着江水,杨柳遍地,漫山樱花,一到入春时节,花瓣便簌簌往下落,混合着花香气,沾在人的发上,像是一场漫天花雨。
又听江州的男子喜在头上簪花,上了哪家的姑娘,便折花送去,花枝上打一个结,便是代表了心意。
顾容珩站了站,又听里面南玲月笑着道:“江州的男子也同女子一般往脸上抹粉呢,衣带风流,亦舞剑一绝,表嫂要是哪天有机会见过江州的男子,不定表嫂还不愿回了呢。”
四月有些好奇的轻轻问:“男子往脸上涂粉,会不会瞧起来有些怪异。”
南玲月低低笑起来:“表嫂有所不知,许多男子本生的比女子颜色好,上一层粉并不会有女气,反而俊朗飘逸,一袭宽袍立在船头,无数女子探窗来,纷纷扔出花枝示好呢。”
四月捂着唇:“那些女子竟这般大胆么?”
南玲月就笑:“江州习俗虽也多是父母之命,但也开放,自由相的男女不在少数,并没有京城里这么多礼数规矩,即便女子被和离休弃,也可以再嫁,旁人也并不会觉得丢脸。”
四月喃喃:“江州竟是个这么好的地方。”
南玲月拉住四月的手道:“表嫂,你困在这宅院里,许多地方未去过,哪日有机会,我带你出去瞧瞧。”
四月怅怅,她至今为止,几乎大半日子都在顾府里,其他地方是什么样的,她的确不知道。
顾容珩听到这里,眼色沉了沉,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到四月坐在椅上,手上捧着手炉,身子微微前倾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向往表情着南玲月,像是听的极认真。
南玲月手上握着明夷的手,紧紧挨着四月,最先到了顾容珩,脸上扬起笑意就喊了一声:“珩哥哥。”
顾容珩了南玲月一眼,嗯了一声走到了四月的身边。
四月抬头向顾容珩,见他正低头向自己,一时不知该什么。
她以为顾容珩还会留在前头有一会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容珩弯腰牵住四月的手问:“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的,跟着南玲月会话,反而还有些精神。
南玲月去的地方多,给四月的尽是新奇的东西,四月倒想多听听。
她摇摇头:“不怎么累。”
顾容珩就向了南玲月。
南玲月对上顾容珩的视线,愣了愣,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连忙站起来道:”表嫂,珩哥哥,那我先走了。”
四月站起来想要出去送,顾容珩笑了下:“叫嬷嬷送就是,顾府她熟悉的。”
南玲月一僵,随即笑道:“表嫂坐着就是,怎么要表嫂来送。”
她又捂唇:“珩哥哥可舍不得。”
着又去拿披风,对着要来送的陈嬷嬷道:“你也别送我了,我有丫头跟着。”
着系上披风就出去了。
四月向南玲月的背影,又向顾容珩,想着这会儿与他明夷的事刚好是时机。
她从床上抱过明夷,对着顾容珩笑道:“夫君,你瞧瞧明夷,现在起来有几分像你了。”
顾容珩往明夷脸上了一眼,圆胖胖的脸儿,塌塌的鼻梁,那眼儿闭成了一条线,哪里像他了。
他娘亲这般的好相貌,明夷可半点没瞧出来。
他朝着四月挑挑眉,见着四月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