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穿透镜子，从里面到从前的自己。

魏林搬了个凳子坐到林氏旁边，向林氏，握住她仍旧细长白皙的手指，低声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你生下明月时，我母亲要为明月取名，你却拉着我早就为明月想了一个名字。”

“你拉着我，你为明月取名长安，你你母亲明月生下来的时候像你，你希望明月能够长长久久的平安，长长久久的顺遂。”

“长安三岁时，你多疼她，时时刻刻抱着长安，好东西时云都没有，好料子也全给长安做衣裳。”

“别家的女子哪里读过，你在长安五岁时就给她请女先生。”

“我知道你，你自被爹娘疼，到底好东西有限，你就巴不得同样疼长安，好东西都给她。“

“长安在上元节走丢了，你病了大半月，日日夜夜里都喊着长安，一遍遍在我怀里哭。”

“有一次你半夜里忽然起来懊悔的撞床柱子，你恨你那天没有好好牵着长安。”

魏林着眼眶湿润，他向林氏：“可是为什么，明月回来你要这样对她。”

“明月就是时候的长安啊。”

“你是她的亲生母亲，你怎么能够亲手害你的女儿……”

万宁贞在旁听的颇有感触，低头向林氏，只见林氏脸上依旧是木然的神色，嘴里念叨着的话她依稀听清了；

“长安……”

“长安……”

万宁贞不知道林氏到底喊的是谁，只见林氏无神的眼眶里渐渐流下一行泪水。

那张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身体依旧摇晃着，不知道她是听见了旁边的声音，还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那泪水是表示她已经后悔了么。

还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万宁贞也是不理解的，听起来林氏那样疼明月姐姐，居然为了一个养女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难道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么。

还是她将所有疼都给了现在的魏长安。

魏林着林氏落泪，眼眶更加湿润，拍拍林氏的手：“好在明月醒来了。”

“我今日去她，她应该是永远也不会原谅你这个母亲了。”

“我也不会原谅你，时云也不会。”

“家里现在闹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你可满意。”

“但是你要是能听得见我了什么，往后消停一些。”

“也让这个家好好过。”

魏林着长叹一声：“你宠着的那个白眼狼，拿着家里的银子去养她的亲娘，那个王嬷嬷就是她的亲娘啊，从你将那孽种带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在算计着怎么拿魏家的银子去养她那亲娘了！“

“你在她们面前不过是个傻子。”

“到底是你顺风顺水惯了，蠢成这样还不自知，竟听信那贱人的话去害明月。”

“明月如今是诰命夫人，顾家当家主母，你要有脑子也知道该疼谁，可惜你半点脑子都没有。”

“那对母女又害得我魏家成了这样，时云的仕途也断了。”

“你现在是满意了，休我已写好，往后你自己随意疯吧。”

魏林着没再林氏，只是又长叹一声站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临着关门时，魏林又往林氏的背影上了一眼。

那到背影依旧一动不动，那疯癫的喃喃也依旧不停，就像是身边从来没人与她话一样。

魏林长叹息。

疯了。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