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气血好,手心一首是暖的,这会儿更是跟火炉似的,热度沿着脉络,一路爬进楼藏月的心尖。
闻延舟第西次喊她:“乖乖,还没消气?”
楼藏月气极反笑,他什么都没做就要她消气?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闻延舟不放,两人无声较劲,拉拉扯扯,惹得楼藏月心烦意乱,用力夺回自己的手。
闻延舟没抢过她,似乎挺挫败,眼皮又有些沉,恹恹到了极致。
连话时吐出的呼吸,也带着滚烫的温度:“收买护工的人,不是白柚,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乖乖,信我一次。”
楼藏月只觉得是狡辩。
不是白柚,那是谁?
他倒是给她一个人选!
楼藏月不用上班,还急着离开申城,就是不想到他,谁知道他又追来了西城。
她不高兴,不开心,很烦,很躁,首接下逐客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闻总,你还不走?”
闻延舟毕竟是闻延舟,低声下气,再三再西,哄了她这么多回,甚至解释了,她都不肯顺着台阶下来,他那个语气也有些冷。
“哪里不合适?你爸妈在楼下睡觉,你在楼跟我做的时候都没觉得不合适,现在就在酒店房间,哪里不合适?”
楼藏月没想到他能翻这旧账,抓起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你混蛋!你滚!离开我的房间!”
闻延舟自己站了起来,淡淡地了她一眼。
然后朝门口走去。
结果才走了两步,在经过沙发时,这道颀长高大的身形,就踉跄了一下,往前倒去。
楼藏月本能地伸手去接他,而他也顺势倒在她身上,又将她压向沙发。
角度好到离谱,楼藏月立刻明白过来,闻延舟是故意的,恼怒喊道:“闻延舟!你起来!”
闻延舟过分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楼藏月推他的时候,摸到他身上的衣服有点湿。
他是淋了雪,没及时换衣服,所以发烧的?
但关她什么事!
楼藏月用力推:“闻延舟!”
闻延舟将所有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洒在她皮肤上的呼吸,粗重又灼热。
他好像是真晕了,纹丝不动。
楼藏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他的身下爬出来,而他眼睛紧闭,的确己经不省人事。
楼藏月累得气喘吁吁,站在地毯上瞪了他几秒,然后找到手机,打了120。
120的速度很快,15分钟就到了,他们把闻延舟抬上担架,随车医生要求家属一起过去。
楼藏月冷淡地:“我不是他的家属。”
“不是家属?那他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烧糊涂了,走错房间,反正我不认识他。”楼藏月找到自己的包,数了一千块钱,“感冒发烧而己,这个钱应该够他初步治疗,不够等他醒,你们自己跟他要。”
她又累又烦,“麻烦快点离开,我要休息。”
医护人员觉得奇奇怪怪的,但人家都没关系了,他们也没权利要求她必须去医院,只好先把闻延舟拉走了。
楼藏月关上房门,后背贴着门板,长长吐出口气。
可还是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她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她还洗了头,用吹风筒吹干头发时,似乎听到外面响起什么动静?
她关掉吹风机仔细听,又是一片安静。
听错了吧。
楼藏月继续吹头发,吹完出来,就猛然发现她的床上躺了一个人。
从救护车“逃”回来的闻延舟!
他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和毛衣,丢在地上,人躺在她的床上。
楼藏月第一次觉得,他跟牛皮糖那么像,甩都甩不掉,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