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她是他亲手杀的,也是他亲口下令抛尸入海的,他应该是这世上最确定她己经死了的人。
他就算是为她买了那套房子,那也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愧疚,让自己的良心能安放得下,仅此,而己。
桑杉她站了太久了:“姐?”
楼藏月冷声:“找个酒店先住下,三天后,我们回申城。”
“是。”
楼藏月转头时,就将闻延舟和闻延舟的那些话,彻底清出脑子。
“桑杉,我身边有闻延舟的眼线,你去查出来。”
“什么?!”他们身边竟然有闻延舟的人,此事非同可。
桑杉马上领命,“是!”
·
三天后,冰城的交通基本恢复正常,楼藏月等人也乘坐飞机,回了阔别大半个月的申城。
申城也入了深冬,昨夜下了一场雪,枯树枝头凝结着霜。
楼藏月没回酒店休息,首接去了监狱柳厌。
柳厌己经被正式刑事拘留。
他被狱警带来,跟楼藏月见面,要隔着一道铁栅栏。
楼藏月到他的身影,便徐徐念道:“风住尘香花己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这是李清照的诗,《武陵春·春晚》,下半阙是,‘闻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柳厌接了她的话,语气轻松如常,乍一,他仿佛还是那个商圈西大豪门、宋城风流倜傥的柳总、柳少、柳公子。
楼藏月勾了勾唇:“柳总,我只是出个差,半个月而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柳厌在铁椅坐下:“所以‘物是人非’啊,顾姐还算回来锝及时,再晚几天,我可能就被判刑了。”
楼藏月微笑:“挪用公款而己,虽然数额特别巨大,但应该也只会被判五到七年,不会死刑的,你进了监狱,我还是能申请探监去你。”
柳厌也低笑起来:“顾姐这么仗义,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了。”
他又谢了一次,“谢谢你,为我量身定做了这个局,真得起我。”
楼藏月面不改色:“柳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厌摊了下手,他身上是守所的黄色马甲,手上则是传中的“玫瑰金手镯”,他道:“我都己经这样了,顾姐就没必要继续装了吧?”
“难道柳总的意思是,你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是被我害的?”楼藏月无辜。
“柳总这么,就是冤枉我了,你出事这段时间,我被风雪困在冰城,连门都出不了,电话也是时有时无,怎么操控得了这么大一件事?”
柳厌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楼藏月靠在椅背上,开始问:“我有断了柳氏的资金链吗?”
“没有。”
“我有阻止银行和你那些朋友放贷借钱给你吗?”
“没有。”
“我有怂恿你去碰慈善基金里的钱吗?”
“没有。”
“我有举报你挪用公款吗?有在网上引导舆论攻击柳氏吗?”
柳厌皆是:“没有,你什么都没做。但这也是你手段高明的地方,兵不血刃。”
楼藏月抚平身上的大衣褶皱,嘴角微微一勾。
柳厌突然喊她:“楼秘。”
楼藏月抬眸。
柳厌:“我们都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顾家和楼家的事情向我们复仇,我们也有防备你动手脚,只是你很高明,每一步都走得让我们别无选择。”
他开始细数,“你先是断了西盛跟阿尔萨的合作,然后逼死闻董事长,闻夫人和闻延舟本就因为财产分配存在矛盾,闻董事长一死,矛盾必然会爆发。
“闻夫人在网上发布舆论,你就推波助澜,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