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走神,被踹到的混混骂了一声爬起来,几个人满是不怠,干脆一起冲上来。
闻延舟又将楼藏月推到身后角落,免得被误伤,但也因为这一个动作,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其中一个混混找到时机,猛地抬起一脚踹向闻延舟的腹部!
闻延舟的身体重重撞到墙上,又摔在地上,他抬起头,眼睛里隐隐有些红血丝。
他还要再站起来。
他越是一身反骨,混混们就越愤怒,越想把他打趴下,看他求饶的样子!
几个人蜂拥而上!
这一幕,就像森林中鬣狗群围攻落单又受伤的雄狮,找准机会就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凶残地撕扯他的皮肉,要将他置于死地。
楼藏月脸色苍白地看着,从错愕,到咬牙,到窒息,再到梗阻,终于在不知道是谁的血飞溅出来的时候,目眦欲裂。
她大喊:“住手!都住手!不要打了!”
没人听她的,她扭头冲那个头目喊:“梅森!你干什么!让他们别打了!你是疯了吗!”
那个头目耸耸肩,声音浑厚:“我只是叫你过来说话,是他先动手,我的兄弟只是反击而己。”
“让他们住手!”
头目这才喊:“住手。”
但最后这群混混也是被闻延舟打趴下才住手的。
他们不甘心,还想再冲上去,梅森喝斥道:“这么多人打一个人都打不过!你们还有脸继续!”
混混们还觉得委屈呢,这男的根本不是正常人,没见过这么厉害的……
头目丢给楼藏月一个黑色双肩包:“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伊丽莎白夫人己经不顾一切了,先生让我转告你,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最后还看了闻延舟一眼,对他竖起大拇指,用法语说了一段话:“protérsafeàtoutprix,cest!”
楼藏月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他在夸闻延舟,“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女人,不错,是个男人”。
闻延舟擦掉嘴角的血,开口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撕扯出来的:“我记得你。”
梅森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片刻后,似乎也认出他了。
但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带着他的兄弟们走了。
楼藏月立刻跑过去看闻延舟:“闻延舟!你怎么样!”
闻延舟不太好。
他靠着墙,慢慢坐在地上,分不清身上哪里在疼,他闷声咳嗽,喉咙蔓上了血腥味。
就算是鬣狗,也有猎杀狮子的能力。
他勉力抬起头,最后再确定一次楼藏月没事,便彻底闭上眼,昏死过去。
楼藏月快速接住他的身体,低头看到他脸上的伤,那一瞬间,喉咙涩得有些疼。
……
闻延舟醒过来时,天己经黑了,他躺在一家诊所的病床上。
他身上的伤,诊所的医生和护士己经帮他处理了,楼藏月坐在床边。
看到他抬起眼皮,她淡淡说:“还好都是皮外伤。”
闻延舟问的却是:“你呢?没事吧?”
“你不是看到了吗?他们非但没对我怎么样,还给了我一个包,包里是之前我跟他们要的短刀,药品,衣物和食物,哦,对了,那个头目叫梅森,是商时序的手下。”
楼藏月说,“你猜得没错,这就是我跟商时序演的一出戏。”
闻延舟撑着床垫坐起来:“我问了你两次,可你都否认了。”
“因为我觉得我没必要对你坦诚相告。”
楼藏月起身,走在他面前,“生气吗闻延舟?保护了我一路,累到吐血,还打成这样,结果一切都在我的计划里,我连真话都不对你说,你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