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兰因眼神一直在她身上驻留,黑瞳似被灌入春风般,柔柔的着她:
“这重要吗,你的心里有谁,这真的重要吗?”
他如玉温和的眼神着江云娆时,总是带着一股忧郁的神色来。
是啊,这重要吗,这一点都不重要。
他喜欢她,那是自己的事情,至于她要喜欢谁,自己是控制不了的。
他只能管住自己的心意,对方的心意是约束不了的。
鹤兰因不是裴琰,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裴琰的沉重而强势,一旦选择了,就要义无反顾誓死不渝,他是高居九重的皇帝,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他需要这种忠诚无误的安全感。
可鹤兰因不同,他一开始就知道江云娆可望而不可及,所以在心底就没有打算有朝一日会真正的拥有她。
“对你不重要,但对我很重要。”她语气酸涩起来。
鹤兰因温声宽慰她:“人长大以后,就要试图放弃别人对自己的理解。人很多时候,都是不被理解的。”
他的话似夏日缱绻的晚风一般窜进了江云娆的耳朵里,让人的心一下子舒缓下来。
她丹唇启声:“果真是大周朝的大才子,一两句就可以将人安慰得服服帖帖。”
是啊,一个成年人,就是要试图放弃别人对自己的理解,且只遵从于自己的心。
鹤兰因笑着:“我对比过那信与宣纸上你留下的字迹,的确一模一样,但真相只有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
莫裴琰了,即便是他也分辨不出来,裴琰生气只能证明他是个纯粹的男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在乎罢了。
但这也的确够呛,毕竟帝王尊严,一般人安能挑衅?
江云娆眉头轻拧,声色泛着一抹苦涩:
“我只知道,我对裴琰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纵使他后宫嫔妃诸多,纵使他又纳了一位什么沈贵人,我也一边忍着一边与他欢笑。
我自知自己是个妃子,连正室都不算,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要求皇帝什么,所以我只能忍着,希望忍到自己毫不介意为止。
可是裴琰呢,他又做了什么,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却容不下我的过往,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鹤兰因的心似被命运的手给捏了一下,生疼……江云娆的心里果然只有裴琰,而不是禹王,这一切似乎已经得到了证实。
“做帝王的嫔妃的确要承受这些委屈。”
“是啊,我知道皇帝三宫六院是常态,所以倒也不会一直困在其中,也不会闹起来,只是梗在心里不去想罢了。”
她还记得自己入宫的时候是如何对裴琰的,她将裴琰当老板,自己是没有感情的打工人嫔妃,秉持着职业操守在与他相处。
自己也曾信誓旦旦的,决不会对皇帝动一点儿心思,可直至今日的确是有些可笑起来。
江云娆已经不知何时的陷进去了,她恼这世间的男女之情,惯会烦人了。
她走着走着,回了来时的路一眼,山道空无一人,并无追兵。
她唇角淡淡勾了一下,来裴琰是很相信自己与禹王的事情了,心已经铁了的与她恩断义绝。皇帝又不缺女人,又不是非她不可。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咱们加快脚步吧,城门天黑就要关闭的,要趁着关闭城门以前入城找一间客栈安顿下来。”
他们一路顺顺当当的入了城门,鹤兰因回眸了后方:“咱们是不是过于顺利了?”
江云娆也回头了一眼,正色道:“顺利才好,此刻的我,独善其身!”
江云娆走着走着忽而顿住了脚步,略有警醒的道:“鹤大人,咱们还是先分开走吧。
我担心若是万一后方有人跟着呢,我自己已经被人泼了脏水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连累你。”
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