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捧起她的脸,一脸宠溺纵容的着她:“朕在跟你秋狩,你要朕发誓,行吧,。”
江云娆舔了舔粉色的唇瓣,低声道:“不是皇帝与娴婉仪的许诺,是裴琰对江云娆的许诺。”
裴琰点首,语气温柔:“好。”
她澄澈透亮的乌眸透出一丝光来,认真道:
“你发誓,你永远对我不会有任何恶意欺骗与利用,如有违背,我们便生生世世互为仇敌,再不相见。”
裴琰照着她的话念了一遍,道:“完了,你这脑子还会闷闷不乐吗?”
江云娆其实是在试探他,他的神情与表现,但从裴琰的表现来,似乎一点都没有欺骗自己。
她抿了抿唇,扯出一丝微笑:“好吧,不会闷闷不乐了。”
她从铜镜台上跳了下来:“皇上,臣妾要去晚膳了。”
江云娆离开的时候,对裴琰都不像从前那样恋恋不舍,又搂又抱了。
裴琰着空荡荡的屋子,黑眸沉了沉,
他自己清楚,想要与江云娆回到从前那样的欢乐时光,得需要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来消磨这段惨烈记忆了。
如今她不反抗,完全是因为自己手里掌控着她在意的人的性命。
垂眸时,他见地上掉落一张纸出来,是方才从江云娆身上掉落出来的。
裴琰走过去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是人写的一份清单,这份清单里都是一些越冬物品,甚至规划到了明年的事项,非常详细。
再一,这字迹还有些熟悉。
裴琰面色陡然阴沉下来,胸腔一团鬼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最近江云娆为何有些反常了,原是求了旁人帮她,还求到他的臣子那里去了。
他将纸张捏成了纸团攥在手里,一圈打在铜镜台上,砰的一声。
晚膳前,裴琰宣了鹤兰因入宫觐见,是私事。
福康公公着皇帝阴沉的眉眼,心翼翼的问:“皇上,婉仪娘娘派人来问了三次了,问您多久过去用晚膳?”
裴琰:“让她自己先吃。”
福康公公了春子一眼,春子立马就去了膳厅回这消息。
只是江云娆不知道,鹤兰因此刻马上就要抵达天元宫了。
裴琰高坐龙椅,起身站了起来,身子靠在御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缓慢的转着左手的那枚龙纹扳指。
他黑瞳仔细打量着底下的人,半晌没话,只是那迫人的威严感已经重重袭来。
鹤兰因发髻上简单束了一个玉冠,因是私事所以未穿戴官袍,着了一身梅花纹的白袍跪在正殿里。
此刻正殿所有的宫人都被遣了出去,就剩下他二人。
裴琰修长的身影肃然而立,阴冷威仪的天子之声从头顶传来:“是你自己自愿这么做的,还是她私下求你的?”
鹤兰因了面前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平声道:“是臣一心攀附婉仪娘娘,故而做了顺水人情。”
裴琰冷笑,压着心底怒火:
“按照大周例法,她其实已经无名无分了,你攀附的是哪门子后宫势力?
鹤兰因,你谎,还是得照顾一下朕的脑子。”
鹤兰因低着头:“臣以为,皇上早晚会给婉仪娘娘一个不错的名分。”
裴琰:“你身为中令,位极人臣,要攀附也是选择皇后那样的高位,魏家那样的权势,为何单单就选了她?”
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带来一股迫人之色,令人不得不回避那可怕的眼神。
鹤兰因平静的解释里已经开始有了隐约的慌张:
“臣私下派人送东西去霍克沙漠,也是在皇上对江家有所宽限才去做的。
皇上向来待婉仪娘娘有所不同,江家犯下如此大的罪行,皇上还能留下娘娘,臣决定将赌注压在娘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