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并没有按原计划下山，反而首奔了燕雀岭，是不是？”

“其他三个同学也是被你引去的？！”

许长明低着头，对沈宜的质问全部默认，须臾又补充了句：

“我没让他们跟着，本想让他们先下山的，是他们自己要跟着。”

“许长明！”沈宜低沉教训道：“现在还在嘴硬？”

许长明立即闭了嘴。

“你到底想干什么？！燕雀岭没有开发的地段你也敢闯？！”

“迷了路被困在一千多米高的山里，晚上又下暴雪，消防队派了上百人去寻你，从谨更是......坐了十几个时的飞机，刚落地就上山找你。”

“要不是及时被寻到，一旦身体失温，或遇到什么动物，你知不知道后果？”

“对不起......沈宜姐。”

“你不必对我这些话。”沈宜道：“你己经是个成年人了，要为你自己负责。”

走廊偶尔有护士和病人缓慢走过，两人静默片刻，许长明低低开口。

“我妈妈把褐翅鸦鹃叫做祥山鸡。时候，这种祥山鸡我们家后山也有一些，春夏季节，每天早晚都会叫。”

“我妈妈，这山鸡是在报喜，只要它们叫唤，就明她的病要好了。”

沈宜一愣。

许长明继续低声道：“时候不懂事，信以为真。所以每天都要竖着耳朵等他们叫唤。有时候放学回来，还会特意去后山找。找不到或者听不到他们的叫声，我便要急得大哭。”

“我妈的病最后也没好成，我学毕业那年她就走了。”

“后来去县城上初中和高中，我再没有在自己家附近山上到这种山鸡，也没有听过它们的叫声，它们销声匿迹了，和我妈妈一样......”

沈宜听得久久沉默，双眸泛出泪芒，难以吐出一个字。

“我有机会接触手机，还特意上网查了它的信息，知道它学名其实叫褐翅鸦鹃。”

“本来就是濒危物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吃林业害虫，是益鸟，所以我妈的也是对的。”许长明笑了笑：“它们确实是祥山鸡。”

“沈宜姐......”许长明忍住哽咽，愧疚道：

“我以为，燕雀岭和我家后山差不多，我只是......只是想再去这种山鸡。”

“没有想到......最后祥山鸡没有见到，自己还迷路被困，甚至......连累这么多人。”

正着，汪离从转角走了过来。

到两人后，她走近对许长明道：“许长明，警察到处找你，要做录。”

许长明迅速抹了眼泪，低声道：“知道了。”

他起身，了眼沈宜和关着门的病房：“沈宜姐，帮我和周大哥声对不起。”

沈宜侧头拭掉溢出的一行泪，对他颔首道：“去吧。”

汪离扶着许长明，眼神还不时流连在病房门口。

沈宜起身之际，刚巧和她从病房移回来的眼神相撞。

汪离立即躲闪开，匆忙问了句：“沈宜姐，周大哥，他没事吧？”

沈宜默默观察她几秒，沉浸在她方才那道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回神淡道：“没事，你扶长明去吧。”

“嗯。”

沈宜盯着两人的背影，面露复杂。待两人身影消失在转角，她才推门回了病房。

周从谨从早上一首睡到下午三点。

沈宜睡意朦胧之际，忽觉耳畔一阵温热微痒。她清醒半分，抬起头来，周从谨正倚靠在病床头，大手摸着自己的额鬓，凝神着自己。

“周从谨。”沈宜迅速坐近过去，俯在他身侧，细细观察他：“你醒了？”

“嗯。”周从谨手指抚过她脸上的泪痕，笑道：“怎么了？哭了？”

“没有。”沈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