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并抬手指向操场另一侧的一面白色高墙,在那面高墙上,戈德温到了一行醒目的大字:
“知识和人都不高贵,但知识令人高贵。”
“在这里,任何人都有追求知识的资格,甚至这也是塞西尔公民的义务所在,”桑提斯的声音把戈德温从那一句话所带来的震撼中唤醒,“而在接受了这个规则之后,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在条件相等的状态下,哪怕是一个农奴的孩子,他在学习东西的时候也不比骑士的孩子差。”
桑提斯这里其实并没有完全的实话——事实上农奴子弟和贵族子弟的差别还是有的。
因为先天营养不良,婴幼儿时期成长条件恶劣,一般情况下农奴或赤贫人家的孩子,他们在智力发育和身体发育上真的会差,而且按照领主的法,这种差距至少需要一两代人才能慢慢弥补过来。
然而正是因为这些本可以避免的差距,才让桑提斯更深刻地意识到了高文正在这片土地上所推行的秩序是多么重要——这简直是一项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的事业。
他不希望戈德温?奥兰多,一位放弃自己所有前途千里迢迢从王都赶赴南境的学者,一位真正的求学之人,和这项伟大的事业失之交臂。
戈德温短暂地沉默下来,片刻之后,他提出一个问题:“那我曾经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东西,难道就没有价值了么?”
“当然不会,知识永远是有价值的,只是用处不同,”桑提斯摇摇头,“换句话,知识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它在当前情况下是否恰合时宜。我相信领主让你编写那份报纸绝不是为了埋没你的才能,而且你自己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把自己的文法能力用在编写通俗新闻上真的会影响你这样一位大学者的‘荣誉’么?并不,你只是不能接受需要把自己放到和平民一样的位置上去思考,不能接受要去了解那些所谓‘下等人’的思想这一事实罢了,但其实呢?”
桑提斯微笑起来:“我们本就是在一个位置上的,我们都只是求知者而已。”
见到戈德温若有所思的神色,桑提斯继续道:“而且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想过,奥兰多先生——那些经过学校教育的平民可以得懂你写的文字,甚至有一些可以得懂符文之语,虽然他们在这些领域的研究肯定不如你深入,但至少他们是懂得一些的,可是你……你对晾晒稻谷和鞣制皮革的知识,懂哪怕一丝一毫么?”
完这句话,桑提斯便闭上了嘴,把时间留给眼前的老先生,这大概是他在除了课堂之外的地方表达自身法最多也最直接的一次了,自从上次王都之行归来之后,这位二级奥术师真的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而戈德温则轻轻呼了口气,又是沉默片刻,他笑着摇了摇头:“这方面的东西我确实是不懂,但那些时事新闻和领主想要宣传推广的政令我还是可以写的出来的,而且我能比任何人都写的简洁明白。
“而那些我不懂的部分,我——还有我的学徒,我们可以去找懂的人问。他们懂得这些知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写出来,但这就是我所擅长的了。”
“奥兰多先生,”桑提斯微微对戈德温?奥兰多低下头,“你最好行动快些,领主通常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但领地上的学者可不止你一个。”
“感谢你的帮助和开解,”戈德温?奥兰多用非常郑重的语气对桑提斯道,“而且你今后可以称呼我戈德温——称呼姓氏太疏远了。”
完这句话,这位老先生便和桑提斯道了别,随后转过身,快步向着学院的大门走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之后,一团朦胧的黑影才在桑提斯身边浮现出来,并渐渐形成琥珀的身形。
半精灵姐颇为意外地了桑提斯一眼:“桑提斯,你口才可以嘛。”
“不是什么口才,只是了我想的话而已,”桑提斯对这位整日在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