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那必是所寻之药极为少见。
严长老见他听了这消息,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暗中点了点头,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又接下去道:“我严氏与那萧氏一族有旧,前几日那萧翰找上门来,欲向我打听一味‘甲子四候水’的下落,我便告诉了他。”
化丹内三药中,有一药名为“四候水”,但四候水也有上下优劣之分,张衍心中有数,那萧翰特意来严长老这里打听这“甲子四候水”的下落,必定是因为此水极为珍稀难得,寻常四候水比之不
上。
严长老捻须慢慢道:“这一位萧翰,会在明年年末前往东海,那里有一处地界届时会天降此水,此水六十年一出,一个时辰之内也不过寥寥数十滴,乃是四候水中上品中的上品,当年老夫得了我那妖妻指路,便是用此水凝丹。”
到这里,他顿了顿,目注张衍,道:“若是张道友替我一行,我便将此处告知与你,如何?”,
张衍沉吟不语,若要凝练金丹,外三药靠地,内三药靠人,上三药靠天,外三药只要你肯下功夫,总是好寻,而这内三药却是要去撞机缘,若无门派和家族支持,靠自己一人去寻找的确是难上加难,当初溟沧派祖师定下出外寻药的规矩,便是要借此磨练弟子心性。
他不知道这“甲子四候水”倒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晓,那定是不能错过。
不过他心中剔透明亮,这位严长老明着是让他解救言、宋二人,实际上却话语中绕来绕去,乃是有意送自己好处,想让自己欠下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只这一种四候水却是不够,张衍索性在那里品茶,却并不急着答应。
严长老见他如此,两道长眉微微耸动了一下,他笑了笑,道:“张道友不妨再考虑几日,我这望雁峰后,也有一处福地,距此不过数里,可借与给你静修。”
张衍也是干脆,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告罪一声,一名道童上前引路,两人便沿着山路,那处洞府走去。
待他走后,一名瘦骨嶙峋的白发道人出现在了庐中,在严长老面前坐下,皱眉道:“师兄,不过是一玄光境界的辈,哪值得你如此重?”
严长老眼望远方,目光似乎穿透了那层恋叠嶂的群峰,他沉声道:“师弟可知,十余日前,三泊湖妖在栖鹰陆洲上摆下了‘四象斩神阵’欲与溟沧派做过一场,只是此战却已溟沧派胜出而告终,而这一战中,正是这名张衍挥剑斩了桂从尧,致使四象阵崩塌,三泊之地自此尽落溟沧派之手。”
那白发道人大惊,失声道:“此人竟能斩了桂从尧?师兄莫非笑?”
严长老肃然道:“师弟不知,此人能斩了桂妖主,乃是因为他手中持的是‘北冥都天剑’。”
白发道人更是吃惊,道:“这岂不是溟沧派前掌门的随身佩剑?听闻连秦掌门也未曾降伏。”
严长老缓缓点头,道:“得了此剑眷顾,这张衍在门中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且他还是真传弟子,破阵之后,溟沧派秦掌门又立刻赐下了昭幽天池为他道场,听闻此人还与齐云天交情匪浅,可以想见,未来齐云天做了掌门之后,他必定是入渡真殿任长老一职,权柄怕是极大。”
白发道人沉默不语,脸上却是若有所思。
严长老眼中有精芒闪动,道:“如今三泊之地,除了涌浪湖被几大世家占去了一大半,其余皆落入了溟沧派师徒一脉手中,秦掌教向来深谋远虑,否则当初也夺不了掌门之位,如今三泊入手,想必他的后招用不了多久也会发动了。”
“万载以来,除少清、溟沧、玉宵三派树大根深,难以撼动之外,其余哪一派不曾更替过?”
严长老脸上浮现一层光彩,雄心勃勃地道:“我北辰派开派祖师并非没有上乘玄功,怎奈天下灵地皆被大派占去,便是法门再高明,也无法再上层楼,可如今东华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