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绝对不可以再喝生水或者是井水,尤其是井水,煮开了的也不行,饮用水必须从湖泊里面去挑,或者是溪流的源头活水去舀。
第二,所有人这几天都不能吃生,冷,腥的食物,每个人能喝酒的话,就多喝一些,以不喝醉为限度。
第三,死去了的人,即使是没有呼吸,也不要埋葬,因为他们是处于假死状态当中。
林封谨的这些规定是具有强烈针对性的。
因为他知道,女蛹的毒往往就是下在了井水当中,因此就导致全村上下在同一时间内诡异中毒。而女蛹的毒......或者说任何毒物放在流动的水里面,效果都是很差的,所以在源头上卡住了毒物,避免二次感染,就绝对不会出现病人越治越多的状况。
而多饮酒则是因为酒水乃是属于阳和一类的食物,女蛹毒乃是至阴的东西,所以可以有效中和阴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求前来救治的人越来越多,药物也开始出现了短缺的现象,不是说药材不够,而是因为硐寨处于半山坡上面,又不能动用井水,所以煎药的水就只能去下面的湖泊里面挑。
此时刚刚恢复的硐族青壮都是大伤元气,手脚酸软,挑不动水,只能由天常书院的士子来做这些粗重的事情,而他们显然对此不算是很精通的,所以效率不高。
然后开始短缺的就是新鲜的牲畜血,要救治重症患者,就必须要像钓鱼那样,用新鲜的牲畜血液作为引诱,将已经化形的阴邪之气引诱出来。
可是既然寨子当中的水井中招,牲畜自然也都随之被感染,用被感染的牲畜血来引诱,效果很是不好。一时间林封谨也只能派人去周围收购些家畜来。
此时随着恢复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哀求士子们先救自家的人,有人开始嚷嚷肚子饿了,有人则是打算帮忙挑水却是摔倒在地…….
更夸张的是,这祸寨瘟可以说将所有的人都折磨得几乎是风声鹤唳,在恐惧当中等死,因此渐渐的,居然哪怕是获救了的人都不愿意再回到黑暗,阴冷的竹楼里面去,而是自发的聚集在了药灶的周围,似乎这样靠近士子们,瘟神就不敢靠近,他们也会有安全感似的,根本劝也劝不走........局面的混乱因此只能用一锅粥来形容,人声鼎沸里面混合着呼号哀痛的声音,面对面的说话几乎都听不见了。
这个时候,在居中统筹调度的欧起和沈故两人都已经是忙得是焦头烂额,声音都喊得嘶哑了,偏偏各种事情弄完了这边,那边却有更多的问题冒了出来,而且很多时候他们还要面对硐人的哀求,偏偏他们对这边的话语还听得一知半解的,搞得欧起恼怒之下几乎都是恨不得马上和学弟们挑水去,也恨不得脱离开这一团乱麻。
不过这时候,林封谨却是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出来,他见到了眼前乱糟糟的情形,也见到了旁人的束手无策,立即就叫上了胡为,让他带上象征头人的铜锣和蛇皮鞭子。
接着林封谨走到什么地方,就敲两下铜锣,将硐民的目光吸引过来,不愿意回到自己的竹楼里面去的并不强迫,而是直接给他们在这晒谷场的边角地方划出了一个范围。
这个范围并不大,但是足够让人铺上席子躺下了,并且规定这就是他们呆着的地方不许乱动,有不听话的就一鞭子抽了上去。
这时候硐人的生活方式还是半奴隶制半雇农的形式,被头人抽几鞭子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本地氏族的势力之大,甚至可以判死刑而官府都不闻不问,比如将奸夫淫妇浸猪笼等等,所以根本就没人有反抗的心思。
有的硐人挨了两鞭子,见到抽的人是胡为,旁边还是前来施药的书院士子,虽然痛得龇牙咧嘴的,却还是只能点头哈腰老老实实的守规矩,顿时秩序也就为之一清。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