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的脸色更是青白了起来,听着那班史官誊抄的沙沙声音,心中更是犹豫不决,等到崔王女再次站起来淡淡的道,去请国师,预备主祭的时候,崔疆浑身上下都哆嗦了起来:
这国君的位置坐着怎么会不爽?
而且崔王女和他之间也是姐弟,也没有什么像曹操凌辱汉献帝那样的欺压他,依然是在慢慢放权,此时一旦感觉到了要失去,顿时就感觉到了加倍的珍惜,还有恐惧。
这时候,王党当中还是有好几个明白人的,知道今日被拿捏住了痛脚,已经是一败涂地,一旦真的君王被废,那就是万事俱空。
在此之前,王党势大,兵部尚书,户部尚书都已经被王党占据,此时兵部尚书已经被贬为侍郎,能说话的便是户部尚书卢方了,他长叹一声,出列道:
“殿下请息怒,君上也只是一时糊涂,虽然前方溃了六万兵,但其中精兵也只有三万余,更何况刚刚郝侍郎也承诺可以带回被俘的将士,因此折损也不算太大,根本没有动摇我大夏国本。张振灏贪渎之罪证据确凿,不过可以令其加倍吐出脏款,好好抚慰兵变余众就是了。”
崔王女顿时怒道:
“那卢尚书的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了?你是没听到刚刚君上说要御驾亲征吗?卢尚书,你解释一下给本宫听,御驾亲征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张振灏贪渎之罪证据确凿,那为什么现在都定不了他的罪,当祖先留下来的规矩法律是放屁吗?”
卢尚书苦笑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王上和王后做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都是我们臣下做得不好,所以说有什么过错都处罚我们好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大夏国本也没有动摇,就要去祭天告祭祖宗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崔王女冷笑道:
“刚刚本宫被人指着鼻子直呼姓名的时候,怎么没人跳出来说什么过错?”
这时候,刚刚被贬成了兵部侍郎的何尚书也是站出来惨然道:
“千错万错,都是老夫不应该好大喜功怂恿王上出兵,殿下息怒啊。殿下,就算是臣等人一时糊涂,你也要看在先王的名下啊,你也是先王的亲生女儿,难道就忍心先王苦心经营的大好社稷落到支脉手中么?”
最后那一句话却貌似将崔王女说动了,忍不住珠泪盈盈,怒声道:
“是啊,所以有人就仗着自己有先王的血脉,胡作非为,要将这祖宗好好打下来的江山糟蹋得一塌糊涂,本宫本来不想多争什么,也就将权放了出来,更是步步忍让,可是今日眼见得真是丧心病狂,连是非对错黑白都不分了,本宫还有什么好说的?”
“崔疆我告诉你,你自以为雄才大略,身边都是张良李斯一般的人物,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治国之道若烹小鲜,岂是你臆想就能得来的,之前要逼迫我嫁人是你谋士给你出的点子吧,自以为很得意是不是?我是真心不愿意和你争,才步步退让!”
“父亲死前就要我终身不嫁,为什么?我今日就把话给你讲明白了,倘若我嫁人以后,先王的血脉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我生的儿子,也一样是我们崔家的血脉!!你就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样的话,无风不起浪,没有事情都要生出无数事情来,对我来说,若真有那一天,一个是我的亲生弟弟,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叫我怎么做?你却是半点都不明白本宫的苦心,把本宫的退让当成是软弱!”
崔王女这句话说出来,端的是在崔疆的耳朵旁边响起来了一个晴天霹雳,他越是深想越是惶恐,越是深想越是害怕,此时恨不得将出这馊主意的王后狠狠的唾弃几百遍再说,崔疆本来就是个少年心性,此时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惊慌,甚至还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竟是一下子都不顾身份体面跪倒在地大哭道:
“姐姐我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