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气是一种火山爆发前的平静,“现在赔多少钱都不好使了,竟然敢打我,我保证你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陆安扫了眼年轻车主,“想叫人是吧?给你时间!”
说着话,随手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小铭,帮我处理点事!”
那边厢的白铭听到陆安平淡的声音后,几乎当下就福至心灵的明白了陆安此刻糟糕的心境,“表哥,你说地方,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后,陆安走到老头的身边,问道,“大爷,这都晚上了,您怎么还在外头,家人该担心了,还是赶紧回家去,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老头摆了摆手,“那哪成,老头子不能让你替我背这锅,这些年我一个人收收破烂,还是有些积蓄的,顶多……”
话说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没继续说下去。
从头到尾,老头站在那里就没动过,姿势说不上多标准,但腰杆子直。
老头突然叹了口气,看了眼那边厢正在打电话的年轻车主,说了一句话,“老头子老了。”
那种英雄迟暮,以及固守的信念被连绵冲击的悲凉,一下子就表露了出来。
陆安几乎当下差点就热泪盈眶,他听得出来,老头应该没有后代,在京都这些年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
所有的爆发,都是情绪的积累。
“您放心,世道还没有那么糟糕。”陆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发现,这句话真的很无力。
沉疴难起,积重难返。
……
不到二十分钟,前前后后来了十多辆车,这条丁字路基本上都被堵了。
年轻车主看到了后台到来,脸上的巴掌印都不那么痛了,点头哈腰的走了过去。
“爸,覃少,就是他!我今天非整死他不可,开辆宾利了不起?”
说着话,又开始叫嚣。
陪着老头站着的陆安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另一头几乎同时到的白铭等人,淡淡的道,“小铭,把这辆宝马砸了,碍眼。”
这才回头看向年轻车主叫来的人。
嚯,还是熟人。
“呀,这不是陆少吗?给哥们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得了,明天哥们摆几桌给你赔礼。”是从魔都那会跟陆安互怼过很久不见的覃风,以及被他教训过的吴胖子。
覃风也看到了白铭,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见过白公子。”
陆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覃风以及吴胖子,“覃少在京都也这么混得开呢?吴胖子你哆嗦个什么劲,脸疼?”
父子俩被同一个人教训,几乎相同的是,都得装孙子。
吴胖子他儿子那个年轻车主脸上的红肿似乎更疼了,白铭可没给覃风什么面子,顶多是点了下头。
然后手一挥,早有准备的人从后备箱中拧出大铁锤,叮叮当当就开始砸车。
听着耳畔铛啷啷的声音,覃风咬了咬牙,淡笑道,“成,陆少厉害,领教了,山水有相逢,以后再看。”
说着话深深地看了眼陆安,以及站在那里点了支烟的白铭,手一挥,“我们走。”
陆安淡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