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止如此,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比寻常门户,纵是身边丫头也要学礼知礼的,而且,还兼着规劝之责。
琮兄弟和你顽笑,见你恼了,平儿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只当还在你身旁,自然先劝你。
若是她反过来向着你说琮兄弟的不是,那才是把她自己当成了琮兄弟的人呢。
偏你心急……唉!”
黛玉冷笑一声,对王熙凤道:“你就是不识字,不通的很。一点理也没,既是给了人家,平儿本就该当人家是主子。
说你不得?”
王熙凤听着这番刀子一样的话,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枉费我平日里对你们一个个那么好,这会儿竟都成没良心的了!”
探春见王熙凤脸都气歪了,忙打圆场道:“又没谁怪你,今儿我们听外面说的不堪,才好意来安慰你的。
你也不想想,平儿姑娘素日里为人多好,阖府上下打老太太起,可曾有你哪个说过她一个不好?
如今人家恋旧主来看你,你反倒打了人家,别说只是个误会,就算没误会,你也不好打人啊!
也不想想平儿往日里是怎么待你的!
如今平儿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回去,一路上那么多人瞧见了,你说你……”
王熙凤听的心酸,落泪道:“好,都是我的不是,我就是那脸酸心黑的,合该被人骂。往日里恨不得把心操碎,如今不过打了个丫头,满府都说我的不是……”
这段时日,王熙凤的日子本就难过。
往平儿身上撒了通威风,非但没出气,心里还愈发憋闷了。
到底是跟她身旁长大的,和别个不同,看平儿挨打后哭成那样走,她心里何尝好过?
这会儿一家子小姑奶奶小祖宗们又都来派她的不是,还有全家奴仆都怪她说她的坏话,王熙凤委屈的伏在桌几上大哭起来。
只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见素来要强的王熙凤哭成这般,先前指派她不是的人,反倒都不好意思起来。
正这时,一直没言语的迎春忽地如梦初醒般,感叹道:“哦,原来是这样,极是极是,是这个理儿。
平儿果真还以为是跟着凤姐儿,才向着琮兄弟说了句……”
众人:“……”
一阵沉寂后,黛玉先绷不住“噗嗤”一笑。
宝钗忙嗔了她一眼,黛玉掩口,迎春却并没怪罪,有些羞赧道:“我是反应慢些。”
黛玉愈发不好意思,诚恳致歉后,又对王熙凤道:“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也就是了,难道还不过了?如今就怕……”
想起贾琮的模样,黛玉眸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以贾琮行事的风格,再加上那阙相思词……
怕这件事又要起风波。
王熙凤也听出了黛玉的未尽之意,霍然抬起头,丹凤眼凌厉道:“我会怕他?”
宝钗劝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关键是本就只是一出误会,再闹出些是非来又是何苦来哉?
你虽有老太太、太太护着,可琮兄弟也是老爷极看好的人……”
王熙凤闻言,差点就忍不住露出一抹不屑来。
虽贾政是亲长,可她心底里何曾瞧得起过?
再说,纵然是亲长,贾政也不能教训侄儿媳妇吧,那算什么?
可是,她却有一百种法子,让贾琮难过!
老太太跟前随便上点眼药,就够贾琮喝一盅的了。
不过,她素来有心机,自然不会在李纨等人面前说这些话。
王熙凤丹凤眼微微眯了眯,只笑道:“瞧这话说的,都是自家骨肉,闹什么是非?我还是他亲嫂子,他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