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留了下来,等目送御辇离开后,回头看向鲍同,沉声问道:“孤有没有同你说过,因为父皇信得过你,才允许奋武营尝试小范围换装,但在火器营操典和禁令出来前,除了那一都营外,其余人绝不许碰?孤有没有跟你说过,一颗子药都不许出奋武大营?你怎么同孤保证的,开国公他们怎么就在这操弄起火器来了,谁给你的权力让他们动手的,说!!”
鲍同在李虎等人面前是老资格,就是在李道林跟前也能平着眼睛说话,可是此刻在贾琮跟前,却连头都不敢抬。
他这样的老将,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没了脸面。
贾琮一连串的发问,就如同一记记耳光般,重重的打在鲍同脸上,让他火辣辣的疼。
鲍同跪伏在地,喘着粗气,声音低哑道:“臣,辜负皇恩,罪该万死!”
却见暴怒的贾琮急走两步近前,抬脚踹在了鲍同肩头,将他踹倒在地,破口大骂道:“你个老丘八,若非父皇几次三番叮嘱孤,说你鲍同最是忠勇可信,可为孤日后倚重之臣,孤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剐了你!就你这样的德性,孤也能倚靠你?”
鲍同摔倒后立刻又爬起跪好,直到听到这一句后,满心羞愤愧恨的嚎啕大哭起来,砰砰砰的磕头叩首。
原在他看来,两个大乾一等国公来顽几把火器,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得知北疆都护府凭借火器立下了泼天大功后,没有一个武将不眼热的,就是他自己,也立刻亲自下场试了两回。
谁曾想,李道林这样沉稳持重的老将,也会有马失前蹄的这一天。
且这一失手,就酿成了这样大的祸事。
一世英名丧尽,更累得武王命悬一线……
被骂的狗血淋头,鲍同心中一句怨言都没有。
武王吐血昏迷,危在旦夕,他恨不得自己结果了自己!
只是,他曾经答应过武王,起誓要用性命效忠太子。
若是武王能熬过这关,他死而无憾。
可若熬不过……
他怎敢辜负武王嘱托?
因而,他不敢轻声,只能叩首。
一旁银军出面,劝贾琮道:“殿下,此事实是意外。臣方才特意派人去将作监和兵部军器局问过一些大匠,都言道火器本就有炸膛的危险。炮如此,火铳亦是如此。想来这掌心雷,本就有一定的风险。”
贾琮强压下怒火,再问道:“开国公拉弦时,身边就没亲兵跟着?亲兵人呢?!关键时候,连护住将主都做不到么?”
鲍同连忙告诉神策军人在何处,事发后现场大乱,几人跑了出去,剩余则被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位国公的亲兵都被带来。
李虎看到李府家将进来,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孔敬叔,老爷他……到底怎么会这样……”
从贾琮方才一眼都不看他,他就知道,贾琮记恨上了开国公府。
往日的兄弟情分再重,也抵不住“杀父弑君”之仇啊……
尽管武王是因为痛失国公大将而吐血昏迷,算不上“杀父弑君”,但此事一旦传开,朝野上下都只会指责李道林不慎,害人害己,将压力和责任全部推到开国公府上。
被李虎唤为孔敬叔的中年男子闻言,落下泪来,满面颓丧的摇头道:“太突然了……”
“胡说八道!”
贾琮厉声呵斥道:“纵然拉开引线,掌心雷也要至少三五个呼吸才会爆开。开国公是精壮老将,就算失手掉落,你们不知道上前护着?贪生怕死的混帐!”
孔敬跪地泣道:“回殿下,国公爷他……国公爷他拉弦后并未直接丢出去,而是在手上持了稍许,还同郑国公和宋国公两位国公爷说过早扔出去,有可能被人接住再立刻丢回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