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想要谋夺大陈的江山,那么为何要和诸子余孽沾上关系,又为何要联结倭寇,难道他们就不怕,一旦被人察觉,最终使他成为众矢之的,一切都功败垂成吗?
又或者说,他如此大费周章,就算是联合了诸子余孽还有倭寇,对他篡夺江山,又有什么好处?
他完全可以选择,不让诸子余孽的人入宫,那么即便没有陈无极,照样,他依旧可以选择其他身份敏感的女人入宫去,依旧可以炮制一个陈无极,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他选择衍圣公府视之为蛇蝎的诸子余孽,对篡位没有任何的帮助。
可他若不是为了篡位,又有什么图谋?
人做事,绝不可能完全没有目的,只是这目的,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陈凯之如此质问,就是希望借此机会,得到一个答案。
只是他这一问,苏芳却是一愣。
或许连他都不曾想到,那杨太公到底有什么目的。
譬如,他为何好端端的国丈都不做,作为杨家家主,突然选择了假死,隐匿身份,自此远离了大富大贵的杨家,背地去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乎他也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了。
顾明见苏芳一时回答不上来,便忙道:“陛下,切莫听他胡言乱语,这苏芳老贼,而今死到临头,于是四处攀咬,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之事,陛下圣明,想来可以明察秋毫!”
没有得到陈凯之想要的答案,陈凯之不禁心里有些失望,可随即,他深深的看了顾明一眼,从顾明所表现出来的惶恐,陈凯之感觉,顾明可能还知道一些什么。
陈凯之脸色一冷,他淡淡道:“顾卿家,你作为使臣,不安分守己,竟在大陈做下如此多的丑事,这些,可是大凉朝廷授意你做的吗?”
顾明已是冷汗淋漓,面色发白如死。
丑事?
这哪里是丑事。
这本就是使节的职责。
可这种职责,却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的,任何人都知道,使节本就要负责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如此。
毕竟这是见不得的勾当,自然是要说的隐晦一点。
面对陈凯之的质问,顾明当然第一个反应,就是矢口否认。
“不,并不是,大凉皇帝陛下命臣来此,一切都以维护邦交为重,这……并非是大凉皇帝陛下授意……”
陈凯之一笑,目中掠过了冷酷,嘴角轻轻一个挑,露出嘲讽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么,这就是自作主张了,你在我大陈罪恶滔天,而且还是悖逆了贵国朝廷行事,也可称的上是欺君罔上是吗?”
陈凯之凝视着他,便从牙齿缝里迸出话来。
“来啊,暂先拿下,通报西凉!”
拿下二字一出,外头早已候命的勇士营士兵便已冲入殿中,顾明想要反抗,可身后两个人按住他,竟发现挣脱不得,于是口里大叫。
“我……我……陛下,即便是两国交战,亦是不斩来使,臣乃大凉……”
他似乎在为自己寻找保护伞,希望可以保一命。
谁知陈凯之却是冷冷的看着他,旋即便厉声呵斥道。
“你算什么来使,你违背大凉皇帝的心意,他令你来此维护邦交,而你却在此图谋不诡,也敢自称来使,拿下!”
早有人死死拖着顾明便走,顾明高声呼救。
“陛下……陛下……我乃大凉……”
陈凯之这般,显然是破坏了规矩,可满殿的臣子,却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更不有任何的异议。
陈凯之随即目光落在了苏芳等人身上,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的顿道。
“至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