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站在高位的土石上,穿着布衣,或者轻甲,左臂上系着红色的布条,飞扬起来如同火焰。
然后端起了手中的弩矢,指着他们。
下一刻,弩矢破空的嗡声,如大风。
身穿甲胄的北地武者,在忽然暴涨,暗流汹涌的水中,如同活靶子一样,弩箭射入肉体的声音沉闷一片。
河流被鲜血染红了。
而在这个时候,轻骑兵近乎于尽数失去战斗力,重骑兵还有一百有余,硬生生在水攻的情况下回到了大地之上,可是也是都负伤,宇文天显眸子微沉,他知道的,兵败如山倒,自己要败了。
可是,仍旧还可以控制住局势。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大军后方忽然有骚乱传出,有两拨骑兵各自左右杀出,穿着轻甲,奉李观一的命令,迂回绕后的长孙无俦手持长枪,将一名披甲持刀的督战队校尉直接挑飞,放声大笑:
“奉将军之令,吾等三百轻骑已至!”
左右两边,其实只各自十五骑罢了,但是谁人知道?
在前方骚乱的情况下,这三十骑皆骁勇,骑射把督战队摘了,只在边缘,犹如快刀一般削去,每次只杀数人,而后折返,马匹后有草木绳索,掀起扬尘。
而在这个时候,在一处山坡之上,凌平洋注视到了这样的厮杀,他的心潮汹涌,而背后的五百重骑兵,也是同样如此,他们原本是以为,自己是裹挟堂皇的大势,前来拯救李观一的。
但是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经典到足以写入兵法的对峙!
出于骑兵将领的天然本能和经验,凌平洋没有在这个时候突入战场,他知道的,若是那位年岁不大的少年人真的有如此的韬略,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五百的重骑兵,就可以获胜了。
只是靠着这一战,李观一就足以成为名将。
而这五百重骑,只是来此,让这势必要载入史册的大战。
胜得更为光芒万丈!
宇文军战死步卒者超过七百人的时候,宇文天显控制住了军队,收拢阵势,在战损率抵达三成的时候,仍旧能控制住这军队不崩溃,却也舍弃李观一,要重整阵势。
李观一大口喘息,嘴角带着鲜血。
却是握着战戟猛然一扫,麒麟火咆哮,冲击到天空了,麒麟的咆哮在天空炸开,于是,所有却月阵的战士都凝固了呼吸,樊庆的心脏跳动到了极致。
他在这瞬间的头脑一片空白,更不必说其他的人。
但是已经有人做出反应。
那三十三名太平军老卒!
他们的武功不如樊庆,但是此刻他们毫无半点迟疑。
踏步,只是一瞬间攀住了车弩,然后猛然跃起。
此刻对方步卒最前面,已经勉强和己方碰触,这三十三个老卒踏在对面的巨盾背面,翻滚落下的同时,手中的兵器刺出,在士气仓惶的对面凿出一片血!
宇文天显猛然注视着那少年。
李观一抬起手,摘下了突厥人的兜鍪,然后抛下了,这个中原的少年将军,眉宇明亮,炽烈地如同火焰一样,嘴角带着血,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了。
他要的,不是残胜,不是苟活!
我们,为什么不能大胜?!
猛虎啸天战戟如同当年那样鸣啸起来,然后猛然劈下。
锋芒指着前方。
中原的少年将军炽烈如火。
他道:“随我冲锋!!”
樊庆一个激灵,只觉得大脑一股热血,他热血激昂,他只是心里想着,大不了这一条性命豁出去了,所以他的身体猛地扬起,跟着那三十三名老卒。
猛然翻出!
恐惧,但是还有另一种存在,将恐惧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