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运气不去做挖土党实在是可惜了...
卫燃一边嘀咕,一边再次钻出了帐篷,踩上雪鞋跑向了萨韦利的方向。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萨韦利已距离帐篷已经能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了,而且雪地上那脚印就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窍门儿——绕着那些树找。
不过,当他踩着积雪再次跑到萨韦利面前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坐在雪地上,用手拿着头灯怔怔的看着树下的方向。
此时,这棵树底下的积雪已经被萨韦利挖开了,但裸露出来的,却是一块块石头堆起来的一个坟包。
这个坟包最顶上的那几块石头已经被搬开,而在萨韦利举着的头灯正对着的位置,便裸露着一只脚,一只穿着毡靴的脚。
和萨韦利对视了一眼,卫燃略作犹豫,接着却转身又走向了帐篷。
“你去哪?”萨韦利不解的问道。
“去拿撬棍”卫燃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等他拎着不久前挖出来的那根撬棍回来的时候,萨韦利已经将这坟包周围的积雪清理了一番,并且在头顶挂了一盏足够亮的露营灯。
两人对视了一眼,卫燃将撬棍的一头戳进堆起坟包的石头缝隙用力一橇。等到那块足有篮球大的石头松动,萨韦利立刻帮忙搬到了一边。
在两人的配合之下,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被一点点的搬开,渐渐的露出了一层腐烂冻结的松枝,以及松枝下面几近腐朽的一块白色帆布。小心的掀开这块帆布,这下面蜷缩着一具尸体。
就和当初在萨韦利的家里看到的那具尸体一样,眼前这具尸体同样保持着生前的模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具尸体外面穿着一套已经染色的白色罩衣,里面则是一套还算厚实的兽皮衣服。而且在他的怀里,还抱着个枪盒。
轻轻挪开这个外面残存着皮革的木头枪盒,当灯光照上去的时候,两人都看到了这具尸体衣服胸口处被子弹打出来的弹孔,以及这弹孔周围残存的血渍。
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已经有些开裂的木头枪盒,卫燃从里抽出了一支他曾不止一次见曹哑巴用过的三把盒子!
毛子用过盒子炮?
当然用过,甚至就连华夏的东北,最早流入的一批盒子炮,都是当年逃亡的白匪带过去的。
就像这玩意儿在欧美被称为扫帚枪,在华夏被细分三把盒子一样,在俄国它同样有个名字——“博洛毛瑟!(博洛即,“布尔什维克”的缩写)”
只从这个名字就能知道,在沙俄乃至苏联早期,无论红白阵营,这款枪同样是他们的心头好。
只不过...
卫燃看着这支状况还算不错,而且正经由毛瑟生产的C96型盒子炮不由的咂咂嘴。
这枪再怎么不错,等到了二战开打,在苏联的武装体系里也实在是有些过于落伍了。
可再想想彼时的华夏,卫燃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套轻轻擦拭掉了这支盒子炮上的污渍,仔细观察着他能发现的各种细节。
纺锤形的击锤和大面积的减重开槽无疑说明这是一支早期型的C96,不过有意思的是,在这弹仓的两侧,竟然还雕琢着两副不同的图案。
左边那一侧雕琢的,是一个骷髅头和两根十字交叉的大棒骨,这海盗旗一样的标志下面,还用俄语写着“科尔尼洛夫第一突击分队”的字样!只不过,这一面除了这些刻痕,还残存着白色的油漆。
只是看到这个番号,卫燃便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支不要命的分队在沙俄时代的白军队伍里可绝对算得上是凶名赫赫。
再看另一面,雕刻的则是代表沙皇的鹰徽,这鹰徽的下面,同样工整的刻着之前在水壶上看到的那个名字——“伊戈尔·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