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呗。”何芳无视老娘的不满,侧耳倾听。
何老太眉飞色舞的道,“据说那车家那大丫头的前夫找的是同插队的知青...”
“人家和第一个男人没领证,不算前夫,他前夫是陈大地...”何芳跟着纠正。
“哎,你别打岔,有事等会你再说。”何老太不满意闺女打乱她思路,但是不影响她八卦的熊熊之火,“那就说陈维这孩子他亲爸,叫什么邱德平,反正我就听那些娘们这么一说,大概是这个名字,家离这里都没五里地,父母是机关单位的,据说他爸后来恢复了工作,还是个大领导呢,条件不是一般的好。瞧了,他跟车丽丽刚好插队在一起。这男的上次来,我也见过,长相斯文,挺上台面一个人。你说长的又不差,条件也不错,车丽丽大概是眼热人家,总要起攀附的心思...”
“浑说了吧,这话难听。”何芳赶紧看看四下有没有人,叮嘱老娘道,“这种埋汰人的话可不能乱传,人家听到了非跟你撕着干。”
老太太不屑的道,“我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也是见过太场面的,要你交代?我可没那么大嘴巴,还不是那些娘们传的,我跟着现学的,你听不听了?不停就拉倒。”
她脾气也上来了。
“那你继续说吧。”何芳被老娘拱起来了好奇心,自然想继续听。
何老太太继续道,“年轻人嘛,大概是太冲动了,这不就怀了嘛...”
说完还看了一眼闺女和女婿,意味深长。
“看我干嘛?”何芳心虚,她同李和何尝不是未婚先孕,“你继续啊,这次我可没插话。”
“怀上了,这车丽丽以为有了依仗,要携着肚子跟这邱德平结婚,可这邱德平正是大好年华,家庭条件又好,怎么可能在农村待一辈子,他父亲刚好恢复了工作,家里有关系回了城,上了大学。这下车丽丽彻底傻了,作风不好,哪里能受人待见,被逼的跳河,要不是陈大地救了下来,那就是一尸两命。在陈大地也够傻的,救了人就算了,还救得彻底,把人给娶了。说实话,漂亮的女孩子确实招人稀罕。你弟那年不就是这样?”何老太太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扯到了何龙身上,“他在农场里干活,遇到一个女孩子,死皮赖脸的要和人家结婚。我还行白高兴了一阶段,后来一打听,女孩子肚子里揣着一个呢。我肯定不同意啊,你弟为这要死给我看呢。”
她说完还冷哼了一下,为当年的英明神武的决断而自豪。
何家虽然是城市户口,可是只有一条大街的县城根本没有什么能养活人的工作,当然要在农场和荒地里找活路,不单单她们家是这样,甚至她们整个县城差不多都是这样。
“我怎么不知道?”何芳很惊诧,因为她从来就没听任何人说过。
李和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想来大概是为了面子,不怎么提。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自己都是一屁股烂泥巴。”老太太说秃噜嘴了,大概也觉得说的难听,面带歉意的道,“哎,反正你那时候也困难,跟你说了没用,还让你瞎操心。反正你弟那会啊,要卯足劲和我赌气,非那个女孩子不娶。”
何芳和李和就静静的听她说,没插话,结果是不用猜的,肯定是没成,要不然哪里还有吴春燕什么事。
“小兔崽子啊,把我给气的牙痒痒。跟我较劲他还嫩了,年轻啊,就是这么猴急猴急的窜,脑子都没得。那年我活该走远,在山上挖了个老参,去兑了点钱,赶紧的让你老姑在乡下找了门亲,就是春燕她们家,她爹也没二话。我就逼着你弟去相,你弟也不傻,还是一个劲傻不愣登的点头。他不孬,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大姑娘不选。再说,论长相,春燕身段、长相不差,就是脾气有点拐心,可没其它的大毛病,场面上过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