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曾经还是老实人的两口子,出来做生意的前两年就磕磕碰碰琢磨了些经验。现在,既然焦威都已经捅破这层纸了,两口子也将其中的一些经验跟焦威说说。
原本两口子觉得自家孩子以后的工作肯定像电视上那些高级白领一样,不用面对那些找茬收保护费的,但不管在哪个岗位,都有它的潜在规矩,你强的话还好,如果只是个普通人,还是顺着规矩点。
听爸妈讲过那些经验之后,焦威心里挺不是个味儿,他不笨,知道这是事实,但毕竟是年轻人,毕竟还是有着一腔热血,以前还没静下心来搞学习的时候,也打过架,跟老师对着吵架掀桌子过,焦威不能确定如果自己再见到那些人会不会上去跟他们拼。
下午吃完午饭,焦威坐在小饭馆门口,帮着削土豆。店子里都是人,所以也没在里面,外面也透气些。虽然他爸妈拉着不让他整,但焦威倔了,并不怕被人笑话,帮家里削土豆怎么了?谁规定了大学生就不能削土豆?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正削着,隔壁店子的老板过来了。
隔壁的店主要卖面食,是一对年轻夫妇开的。这段时间,两家都熟悉不少,隔壁店的老板也认识焦威。
“听说你们店昨晚来人了?”那老板说道。
昨天隔壁面食店有事情,只上午开了半天,焦威家店子的事情那老板还是听周围人说的。
“嗯。”焦威应了一声,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手上削土豆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那老板笑了笑,“你别不服气,其实大家都一样,我们家也是,那时候刚毕业,不太懂这里面的规矩,还想打电话报jǐng来着,被我媳妇儿拦住了,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先交了些。后来找了人,才没再碰到他们。”
见焦威不吭声,但削土豆的动作慢了很多。知道他在听,那老板指了指对面的一家火锅店:“他家刚开业没多久的时候,生意很火,后来有段时间每天十来个小混混去店子里吃,一开始还照买单,后来就渐渐开始找茬,最后还直接放话要多少钱。那家老板也不是个软的,当时虽说让那些人第二天过去,但晚上就找了人。结果第二天,那些小混混一个都没来,也没再出现在他家店子。
还有那个卖盖浇饭的,遇到这类事的时候直接打电话叫来一批人,准备大干一场。后来还是被jǐng察驱散了。不过那些混混以后也没再找过他。混混也是欺软怕硬的,他们要是知道你是个硬茬,就不会来了,跟他们讲礼数不行就直接下狠手,现在这社会就这样,做人哪,就得狠一点。当时那些混混中也不乏故意光着膀子亮着纹身的人。车上还放各种钢管刀具等,最后还不是那样收场了。
以前有段时间严打,那些人消失了很久,现在才渐渐又冒出来的。不过,以前多是些喽罗小混混,但现在这些这么快就冒头的,估计不太好整。你要是认识分管这个片区的jǐng察或者联防队的人。可以过去走动一下,在这方面花点钱还是必须的。毕竟谁都想好好做生意。
还有周围一些没有被盯上的店子,那些店子的老板就算不是本地人,但留在这里很多年了,有些人脉,走没走其他路子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像你们家这样的,可以先去探探风,多问问附近的商铺,搞清楚是谁在管这个,然后再去拜拜山头,有人关照你们的话当然也就没事了,这条不行的话,就试着找找其他路子。万事开头难,熬过去了就行,实在没门路的话,就交,准时点,不然吃亏的是你们。咱出来是求财不是求气的,但形势比人强,你也不知道下一次严打是什么时候,所以……”
后面的话,那老板也没说完,他媳妇儿叫他,应了一声就赶紧回去了。
焦威依然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地削土豆。
“听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