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都不多。”
石铁生默契的笑了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石父回来了,听说林为民要包饺子,他赶忙下厨。
林为民和韩壮壮给他打下手,剁馅、和面、擀皮,三人分工,场面很热闹。
石铁生坐在轮椅上包饺子,手艺一看就是练过的,比林为民包的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韩壮壮嘲笑道:“老舅,你这包的也太丑了!”
林为民给了他一个眼神,韩壮壮识趣的闭嘴了。
“今天怎么没看到石岚?”林为民问道。
“这不是放暑假了嘛,天天跑出去和同学玩,擦黑了才知道回来。”石父道。
林为民将一个饺子捏好,放到盖帘上,“开学上高中了吧?”
“是啊,真快!”石铁生的语气带着几分感叹。
四个人干活干的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包出了几帘饺子。
也不等全部包完,先下锅两帘饺子。
石父自己包饺子,让林为民和石铁生他们几人先吃,他们也不客气,捧着碗就开造。
“muamua,真好吃!”
林为民看着韩壮壮吃饭,总能联想到猪拱食。
“你就不能有点吃相?”
“老舅你不懂,这样才吃的香。”
两人拌嘴,吃东西的动作却丝毫不耽误。
石铁生道:“对了,为民,我最近又写了一篇东西,等会吃完饭你帮我看看。”
“好。”
三人火力全开,先前包的几帘饺子进了肚,石父紧包不够他们吃的。
林为民和石铁生是吃饱了,韩壮壮却还差了不少,他起身帮石父包饺子。
林为民则推着石铁生进了他的屋子,翻阅起他新写的稿子。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
《秋天的怀念》,林为民为数不多完整看完过,并感动到落泪的散文。
石铁生下乡时先是腰疼,而后双腿行动不便,最后查出了问题出现在脊椎上。那几年石铁生父亲还在滇南工作,关于他的生活和治病都是母亲一手操持。
就如同文中写到的那样,石铁生在患病最开始的阶段情绪变得极为敏感,喜怒无常,母亲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包容着他。
但世事无常,那位坚强的母亲或许可以承受为儿子治病欠下的几千元债务的重负,可以承受后半生服侍一个病人的磨难,却怎么也承受不了生龙活虎的儿子失去双腿的打击。
她走了,留下残废的儿子和尚未成年的女儿。
去世前,母亲总跟石铁生念叨着要带他去北海,说那里的花儿都开了,要带石铁生去看看。
可那时的石铁生还不是如今这个豁达乐观的汉子,总是粗鲁的拒绝母亲。
直到有一天,石铁生望着窗外的树叶簌簌落下,他终于答应了母亲去一次北海。
母亲说要带他逛完北海去吃仿膳,石铁生小时候最喜欢吃那里的豌豆黄,她高兴的起身说要去准备准备,但这一出门,就再也没回来过。
母亲走了,带着石铁生无尽的思念和愧疚。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而今这些思念化成文字落在稿纸上,尚未变成铅字,那饱含着对母亲思念和愧疚扑面而来。
短短不到千字,林为民读完潸然泪下,“写的真好!”
他摩挲着稿子,叹道:“可惜,我们《当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