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想你们了,打个电话问问你和我爸在干什么。”
“死丫头!知不知道电话多贵?没事打什么电话?挂了!”
陶母骂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陶慧敏这边也愉快的放下了电话。
“有了电话真是太方便了!”
元宵过后的周末,已经是阳历三月,燕京的冬天正在步履蹒跚的离开。
也许是刚过完年的原因,一切看上去都很新,透着股喜气。
新的出租车,新的建筑,干净的街道,鲜亮的衣衫,各式各样的广告牌,古老又古板的帝都正在焕发活力。
难得的周末,陶慧敏还要拍戏,林为民下午也要去人艺盯着戏,只有上午有空,他便开着车在燕京的街道上胡乱转着。
街道两旁的塔吊越来越多,公寓、酒店、写字楼、立交桥……燕京正在逐渐变成一个大工地。
林为民在开车的时候好奇的数了一下,一路路过的塔吊竟然有六十架之多,这样的燕京越来越有后世基建狂魔的影子了。
在街上逛了一段时间便有些无聊,车子停到雍和宫大街26号的胡同口。
“铁生!铁生!”
林为民还没等进院就喊着石铁生的名字,没把石铁生喊出来,倒把石父喊了出来。
“家里有客人!”
“那我改日再来?”林为民嘴里客气着,脚下却没有停下的打算。
进了门,石铁生便打趣道:“在屋里就听见伱说要告辞,怎么还进来了?”
“我这不是怕你精力不济,接待不了客人,替你招呼招呼嘛!”
林为民说着话,看向了屋内一对中年男女,一看便是夫妻。
石铁生介绍道:“这是柳庆邦,这是她妻子姚蔚萍。”
“两位好!”
林为民客气的和刘柳庆邦夫妻俩握了个手打招呼。
寒暄过后,石铁生说起柳庆邦夫妻俩的来意,他们居然是为了黄安仪送毛衣的。
“给谁?”
“给我啊!”
林为民不高兴了,“怎么光送给你呢?”
“那还应该送给谁?”石铁生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林为民嘴里嘟嘟囔囔,“安仪这可太不够意思了,好歹是老同学,怎么光想着你,不想着我呢?”
之前柳庆邦应沪上文艺出版社的邀请写了一部长篇,因为怕邮寄弄丢书稿,就让妻子姚蔚萍去沪上送书稿。
黄安仪之前认识柳庆邦,通过《沪上文学》的编辑姚育明知道他妻子姚蔚萍来到了沪上,就让姚蔚萍到她家里去住。
“安仪说大家都不富裕,能省一分就省一分,蔚萍才在她们家住了下来。当时她在织毛衣,蔚萍也爱织毛衣。
两人一聊起来,安仪说这毛衣是给铁生织的。她说去年她和铁生一起去香江访问的时候,看到铁生穿的那件驼色平针毛衣很旧,箍在他身上显得又小又瘦……”
柳庆邦说到这里,林为民看向石铁生,他今天恰好穿着的还是那件驼色的毛衣。
印象里,石铁生好像就这么一两件毛衣一直换来换去,自己以前还真是没注意。
林为民不禁感叹,还是女人心细。
他摸了摸柳庆邦带来的毛衣,墨绿色的毛衣,用的是纯羊毛的毛线,织的很好看。
“安仪的手艺不错啊!”
姚蔚萍道:“安仪织了快一个冬天呢,她织的慢,她还说现在送来有点晚了。”
石铁生玩笑道:“怎么会晚呢?一点都不晚,她这可是雪中送炭!她那么大的作家,给我织毛衣,这怎么得了,我怎么当得起!我看这毛衣我不能穿,应该在毛衣上再绣上黄安仪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