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哂笑,嘴角挂着讥诮——朋友?他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朋友。他们追求的是骑士精神,霍长安明明是个真小人,却还要把自己包装成伪君子的模样。
路边的草有半人高,长着锯齿和吸盘式的小嘴,打人草很厉害,挥动着荆条,但是在瓦西里这里没用,他冷冷一笑,轻轻一拂袖就倒掉一大片,哗啦啦,绿色的枝叶四处飞溅,比收割机收割稻子还整齐,倒下的草都恹恹的,好像枝叶间的水分被抽干一样。
就这些小草还想吸他的血?也太不自量力!都是吸血的生物,却有毫无悬念的血脉压制。
霍长安看着这样的瓦西里,眸光不由得一暗,看来瓦西里远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几分。不过……他想他的计划应该不会泡汤。
毕竟瓦西里和姬月白不同,姬月白更细致狠辣。
霍长安怎么也没猜到在他们进来两个小时后陆远居然也进了塔。
苏澜也跟在霍长安的身后,低着头,瓦西里好像已经不那么信任自己了,不让自己跟在他身后,估计是怕自己和霍长安一前一后夹击他吧。
泛着灰色的眼珠凉凉地盯着前面,苏澜恨恨地想是不是沈蹦蹦这个贱人告的密,之前下暴雨还是瓦西里亲自送沈蹦蹦回来的,于苗苗已经和她说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她问影一。
“去长河。”影一看都不看她一眼。
“去长河啊。”苏澜叹了口气,心里却满意极了,不管怎么说霍长安他们还算守信用,之前破碎的丹田应该可以补起来了。
对于影一的态度,她满不在乎,影一瞧不起她,她看得出来,不过,她还觉得影一可怜呢,可见男人是最不值得真爱的生物。要是瓦西里一早就对她好,而不是对她呼来唤去,放一份爱意在里边,那么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叛变了。
她显然忘了之前在游乐场的沼泽地里,是瓦西里冒着危险将她救出去的。
瓦西里讥讽地笑了,笑自己识人不清,怎么没有早发现苏澜心怀鬼胎呢。
“你怎么问影一啊,看来你和影一很熟啊。”他的瞳孔慢慢竖起,一张嫣红的唇轻轻绽开。
“没有啊。”苏澜含着泪委屈地说,“我之前没来过,又不敢麻烦您,真的很害怕。”
瓦西里轻轻“呵”了一声,没有再多说话。他已经看出来了,苏澜完完全全地叛变了,应该收了霍长安不少好处吧,看来有些人就像这草丛里的蛇,养不熟,还会反咬人一口。
这样的道理,沈蹦蹦之前都提醒过他,可惜那时他还没完全想明白。
沈蹦蹦和陆远抄了近路,再加上霍长安瓦西里一行人人心不齐,所以即便晚了两个小时左右,他们还是先到了长河。
沈蹦蹦站在河岸上的芦苇丛里望出去,视线很是开阔。长河像衣带一样又细又长,环绕着面前的鹿鸣山。
这座山的名字还是陆远告诉她的,相传山上有灵鹿故为鹿鸣山。
鹿鸣山上烟雾缭绕,只看见小小的尖尖的山顶,鹿鸣山就像是缠着丝带的一顶草帽,被倒扣在草地上。
一路过来,过关斩将,陆远穿着白t,看上去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陆校草模样,她就不同了,满身泥泞,看起来脏兮兮的,左脸上的泥巴和杂草还是陆远刚刚拿出餐巾纸轻轻擦掉的。
河水很清澈,蓝盈盈的反射着光泽,银鱼从水面上穿过,阳光落在它们银色的鳞片上好似波光一闪,它们尾巴一扫,又是齐刷刷的一片翠绿色,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沈蹦蹦觉得很有趣,靠近河边想用清澈的河水洗洗手,陆远一把拉住她,把脸一沉“小心行事。”
沈蹦蹦扁扁嘴,不得不说,她有点膨胀了,这一路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实力大有增进,手很痒,无论如何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