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被走漏出去,西洲市下面的武兴区里,还跑去狠狠地骚扰了曹玉昆的二叔一把,只是在当时,曹玉昆下钩子是预备以后接触时候用的,却没想过会用在赵晓兰的事情上——已经顾不上了,孩子应该是九月初那两天揣上的,现在当然不可能看出什么来,但这事儿满打满算,也就三四个月的解决周期,等到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要是还没解决,可就绝对藏不住了。
三四个月,对于官府内部的运作来说,时间已经不算充裕。
坐下,喝茶,闲聊。
曹玉昆是在魔都吃过午饭才出城,等赶到西洲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对于官府内部的工作来说,本不是什么待客时间,但现在情况特殊,唐学明的确很看重曹玉昆这个年轻英俊的大老板——他是一市之守,当然全市的经济、行政都归他管,但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几年前才从大学里被调到地方上,为响应干部年轻化、高学历化而充实进干部队伍的太守,他在西洲市的根基很薄弱。
这些年全国上下齐心搞经济建设,搞改革开放,太守、县令们的职权、话语权,事实上是得到了极大提升的,某些强势的主官,甚至能在本级长老会上跟一把手唱对台,打个有来有去。
但毫无疑问,不管是曹玉昆自己的官场,还是从赵晓兰等人口中听到的一些市府的八卦,唐学明这个太守,都是个偏弱势的太守。
那他当然就更想尽快把经济给搞起来。
说着说着,二十分钟就过去了,办公室里就两个人,时隔一两个月未见的陌生感渐渐消退,彼此都找到了聊天的节奏和相处的感觉,曹玉昆就把话头提起来了——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
他接了,那就是自己人了,这等破事儿都分享过了,当然是自己人。是自己人,那你就帮忙吧,你帮我忙,我将来帮你忙!那关系就更亲近!
他不接,这盘棋就算死掉了,赵晓兰你也别蹦跶,干几年副县令,转到人大政协干个正职,熬时间等退休吧!
反正也就是闲职,最高才是个闲职的正处级,等将来就算事情压不住了、被爆出来,自己也早非今时今日的自己,所对应接触到的官府领导,也早就已经是更高维度、更高层面的了,到时候大不了就是训斥一句“胡闹”而已呗!
只是多少有点犯忌讳,但忌讳已经不大了。
正处级在县里是顶,在市里也算受关注、很忌讳,到了省这个级别的话……
“你……你胡闹!荒唐!”
果不其然,唐学明刚一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勃然大怒!
甚至,他当即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俯视着曹玉昆,要走开,犹豫了一下,还又加上了一句,“荒悖!”
啧……
堂堂副县令,而且还是常务副县令,最近刚有好消息又报到市里,说是赵晓兰副县令已经说服红空伊人康饮公司,把饮用水厂也落户在富平县,这显示出,这位赵副县令是个很有能力的干部!
结果,你这项目是在床上拉来的?
你还怀上了?要给人家生孩子?
你曹玉昆也是,你再年轻风流,在你们县里公然的讨几房娘子,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年轻嘛,年少轻狂,胡闹点儿,不叫事儿,只要不登记结婚,我们就也能装看不见,随你去吧!
结果你倒好,把一个离异副县令的肚子给搞大了?
搞大就搞大吧,打了去啊,你居然还跑来找我说?还想生下来?
你让我怎么办?
我他妈的压根儿就不想知道这种事啊!
曹玉昆……低头挨训。
但其实唐学明的怒火,也就那十几秒钟,加一起说了不超过十个字而已!
他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