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格温缓缓吐了口气。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谁也不会离开自己所在的列车吧？」她漫不经心的说。

「那咒刃呢？」

「咒刃怎么了？」她看过来。

「她是从别的列车来的，她自己说是逃亡。」

「啊，还有这种事情啊，社团之间的竞争真可怕啊，不过也很正常呢。」托米娅开抽屉取出了一套取样道具，对格温说道，「我要从你的龙角上面取样，还有龙尾可能要拔掉一点鳞片，痛的话告诉我。」

「哦。」

格温坐在对方腾出来的病床上。

由于尾巴太大，他用的是一种双手撑住床单，接近于M字开腿，让尾巴从后腰绕过胯下到前方的姿态。

有点羞耻。

但托米娅的眼神就跟老产科护士与肛肠科医生一样漠然，格温猜，自己提出害羞的想法的话，对方会让他转过身趴下来，但绝对会很不耐烦。因此忍耐了这个羞耻的姿态，自己不能太过于矫情。

「为什么说逃亡很正常？」

「你出生在老乡人号上面真的太幸福了。」托米娅轻轻拍了拍龙尾内侧。

格温感觉就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老乡人号有龙炎，在龙炎之前有龙火、龙角…他们都是对食人派有着强烈不满与怨恨的源力使，因此禁止食人是老乡人号绝对的法律。在别的列车上面，食人派与非食人派的比例大概是七比三，也就是说，其实咒刃她们这群人才是异类。被排挤离开也很正常，当局即使颁布了类似于龙炎法令的禁止食人令，效果也只是保证直辖的安定而已。」

「这么说来，当局和两大教团都不管吗？」

「管。就是灵活的管，所以我说当局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当局的出现代表了一种进步，虽然好多人说我说的不对。」她检查了下格温的尾巴，又走到旁边给他的角开始采样。

其实就是用小锉刀将生长过渡的地方磨掉。

据说野生的龙，有智慧的那种真龙，都会培养一只仆从部队为自己做各种各样的服务、比如说修爪子和修角，龙类虽然可以用魔法力量自己做，但一般来说智慧生物的特点就是偷懒。

托米娅叨叨絮絮的：「不管当局多么封建，但它好歹也是个现代封建组织…我研究过法瓦尼亚的社会学，法瓦尼亚人总结了大概六千多种社会形态，比如说我们乌托邦就处在半开放半封建的德利沃克社会结构体里面。」

「德利沃克社会结构体，这个单词的意思是？」

「法瓦尼亚人所认为的具有显著以下特征的社会：拥有超凡力量、超凡力量普遍可习得、超凡者最强也被凡世力量束缚、拥有不稳定的金融体系、整体社会处在半崩溃却不完全崩溃状态、地方分裂但有周天子…周天子是啥？我一直搞不懂法瓦尼亚人的比喻！、社会很开放也很封闭、野蛮地区习俗往往取代统治者宪法…」

托米娅见识多广。

格温对德利沃克社会结构体产生了兴趣。

「魔女还会出书研究这些？「

「魔女研究一切，我上次淘到了一本讲‘如何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欺骗法」的书，还挺有用，我把它借给了我那个不学无术的朋友之后，他居然爬到了副教授职，真是没天理…以后我会传授给兔狲姐妹。」

兔狲就需要这个。

「那么魔女有讲过这个结构体的好处和坏处？」

「当然，有好多好长的论文…」托米娅欲言又止，「…就是

这些论文有大概四分之一在喷一个不是作者、不是资料来源、甚至不是引用者的法瓦尼亚魔女。」

…格温已经想到了以法瓦尼亚人的性格会在书里加点私货，但没想到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