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颜怀坐了许久,茶水也不知喝了多少泡,心中渐渐烦闷起来。
他从林启那拿了李家通辽的物证,又依言到林启新买的院子将李家派来的那个周处贵押了作为人证,一齐送到祝圣哲这里。
听了这件事之后,祝圣哲看起来倒是颇为重视,煞有其事地说要去处理,具体要处理什么,怎么处理也不说,只让颜怀在这边等着。
等来等去,颜怀却是什么也未等到,此时他看了眼在旁边呼呼大睡的胡芦,不忿道:“睡睡睡,你天天就知道睡,我都要急死了。”
胡芦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打着哈欠说道:“少爷,这祝大人怎么连宵夜也不给我们备?”
颜怀敲了敲膝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说,他该不会反水了吧?”
胡芦道:“少爷你不是说他是好官?”
颜怀想了想,皱眉道:“不行,我不能在这干等着。”
他说完,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却有两个黑衣劲装的汉子伸手拦住。
“颜公子,大人交待了,让你在这等他。”
颜怀微微一愣,点点头,转身就往回走,同时顺手揽着胡芦的肩,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随即他又回过头,对着门口的黑衣大汉高声道:“那你们弄点吃的过来呀,我都饿死了。”
黑衣大汉正要答话,一瞬间,胡芦突然窜出,势如闪电般两掌分别劈在他们的脖子上。
那两个大汉猝不及防便已中招,晕在地上。
颜怀啧啧两声,得意道:“还想拘着我。我在家的时候就最烦这样。”
说罢,带着胡芦便往后院蹑走蹑脚走去。
转了两个墙角,见有守卫过来,胡芦干脆拉着颜怀跃上屋檐,两人猫着腰,朝祝圣哲的书房缓缓移动过去。
到了之后,胡芦稍稍掀开一块屋瓦,透出一缕光来,他便让到一旁,让颜怀去看。
颜怀趴着身子,往屋里看去。
屋中祝圣哲正在与一个魁梧的大汉说话。
那大汉颜怀却是见过,是祝圣哲身边亲卫,唤作马远。
只听祝圣哲沉吟道:“可以确定李家那几车粮食确实是严虎的人抢的?”
马远点头道:“确定,那苗庆已供认不讳。交待了他们劫了粮食,又伪装成货物从南门运进了文水县城,当天又从北城运了出去。”
“若城内没有官府的内应,他们做不了这件事,苗应可有招出是谁?”
马远迟疑道:“他不招。”
“再审。”祝圣哲说完,又问道:“严虎在哪?”
马远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为难。
“说吧。”祝圣哲沉声道。
“他说‘你们找到严将军,也就是过去送死罢了’,他还说……还说等我们确定不要命了,他自会告诉我们。”
祝圣哲冷哼道:“不拘用刑,一定要把严虎的行踪给我审出来。”
“是。”
屋顶上,颜怀皱眉暗想道:“他们捉了苗大哥?严虎又是谁?这名字我好像听过……”
那边马远退了出去,又进来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向祝圣哲行礼道:“东翁。”
“怎么样了?”
“李慕之已将粮食和铁器交给耶律明丰,正由兵马司的人护送出城。我们派出去的几个暗谍,他也都妥善安排在送货的伙计中。”
祝圣哲点点头,问道:“说好的情报呢?”
那文士四下一看,低声道:“李慕之给了一份名单,上面是已被契丹收买的边关将领。”
说着,他将一张纸递在祝圣哲手里。
屋顶上颜怀忽然觉得浑身冰冷,按刚才这些话的意思,祝圣哲和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