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
当张灏等人来到杜家村后,便见到村里支起了几口大锅,柴火烧的特别旺,渗出丝丝粥的香味,而自家师尊杜慎,正一只手惦着勺子,搅拌着锅内的米汤,像是个厨子。
赵秀诧异的道:“师尊这是在做什?”
张灏皱眉,然后他便注意到,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恍然道:“估计是不知从哪来了一伙流民,师尊他老人家善良,正煮粥救人呢。”
徐鹏举点头道:“昨日听父亲说京城附近来了一伙流民,难道就是这群人?”
张灏道:“是与不是,一问便知。”
说罢!
师兄弟三人直接向着杜慎走了过去,待看到杜老汉身边的幺娃时,又冲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来了!”杜慎看见三个徒弟,招呼道:“正好为师有些累了,帮为师搭把手。”
张灏乖巧的走向前,从杜慎手中接过了勺子,在大锅里搅拌了起来。
这种锅太大了,用来煮粥很容易会糊,只能不停搅拌,不然就会粘锅。
杜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三个徒弟解释了这些流民的来历,而后徐鹏举便问道:“不知师尊准备如何安置他们?”
他有些担忧,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往往被用来鞭策皇家,但换言之,放在谁身上都适用。
别看现在杜慎花钱救济流民,可这不是长久之道,上百张口每天吃喝,有多少钱都不够烧的。
等到没钱救济他们的时候,说不定就会闹出事来。
虽说有恶意揣测之嫌,但也并无道理。
面对徐鹏举的担心,杜慎却毫不在意的笑笑。
他是谁啊!
杜慎啊!
他会让这种事发生?
怎么可能!
“徒儿莫慌!”杜慎说着,又低声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给流民们饭吃,是不行的,得让他们自食其力,为师对如何安置他们已经有了打算。”
同时他眯了眯眼睛,暗忖道:“如果能成的话,说不定还能赚一笔呢。”
倒不是他丧天良,而是为了这些流民好。
流窜千里,不管是杜慎花钱救济,又或者朝廷出手,都不可能把他们送回原籍,因为那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巨大了。
很多时候,百姓流离失所,往往都是到了能活下去的地方,就扎根在哪里。
京城并不是一个适合流民安置的地方,这里也没有适合他们讨生活的行当,顶天了也就是做些苦力活。
可这样一来,起码在几十年内,这些人的命运便注定只能于此了。
杜慎不是胸怀天下慈悲的君子,只能说是个三观没长歪的大好青年。
能帮则帮,帮不了的就是帮不了。
想到这。
杜慎定下心念,便渡步到那名中年男人的身前,笑着说道;“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男人饿坏了,正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喝粥,冷不丁的听到这话,一股气没上来,呛的眼都红了。
好半天,他才缓过来,赶紧回道:“启禀恩公,在下名叫刘全,表字公继,恩公称我刘全即可。”
杜慎诧异,对方竟然还有表字,估计成为流民前家境也算不错,若是寻常百姓有个名就不错了,更别说表字。
“看你言语间颇有措辞,应该读过几年书吧!”
刘全答道:“正是,在下自幼读书,前些年还中了个秀才的功名。”
杜慎震惊了!
他先前还以为对方是个习武的汉子呢,毕竟骨架这么粗大,要是营养跟上肯定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想不到竟然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而且有秀才功名在身。
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