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行之已久矣,义兵?本失地农户。”曾省吾满脑门冒汗的解释着事情的缘由。
义兵,就是民夫徭役,都是拉到边方的壮丁,干些杂活,甚至连边军都算不上的雇佣,本来就给饭吃,但是边军都不够吃,义兵就更没得吃了,活不下去就要想办法,逃所逃到塞外,是一个极为普遍的现象。
义兵逃所,因为不在编,就更没人管了,以往俺答汗就直接收留了,这次俺答汗出于各种目的,将这五十二人的义兵送回了大明。
俺答汗第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履行刚刚签订的条约,私自越墙遣回,第二个目的自然是恶心下志得意满的大明皇帝,励精图治振兴大明,大明那么好,这些义兵为何逃到了他那里去?第三个目的则是希望缓和下右翼诸部内部矛盾,俺答汗释放出愿意和大明交好的积极信号,安抚下内部主和派的情绪。
总体来说,俺答汗这波出牌,大明确实是丢了个不大不小的人,这些被遣送回来的义兵如何处置?
“如果沿途官道驿路送回本籍,这些人真的能活下来吗?唾沫星子都能把这五十二个人给淹死了,而其他的山西义兵又如何看?以朕看,就把这些义兵送到桃吐山管理开垦战俘吧。”朱翊钧做出了决定,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处置的法子,戴罪立功。
义兵跑,是快要饿死了,这一点,兵部都承认,确实存在问题,而大明皇帝下旨处斩逃所义兵,多少有点让俺答汗看笑话了,什么民为邦本说说而已,皇帝丢了面子就不问缘由的杀人。
送回本籍,也是逼这些义兵死。
去桃吐山,管战俘营是个不错的折中法子,的确是流放到了边方,的确是处罚,同时也是保护了。
朱翊钧看向了群臣,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道:“肃清旧弊,谈何容易?”
“义兵孱弱不堪,各镇扣派工食以给军需,彼时朝廷欠饷、军镇军备不足,各镇扣派工食以给军需,亦情有可原,时至今日,朝廷不再欠饷,可是成为了积弊,就很难纠正。”
“新政就是这样,总能在犄角旮旯里跳出些问题来,那么要想办法解决问题,新政不能怕出问题,最可怕的是没有面对这些问题的勇气,甚至是得过且过,那新政必然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先生在万历三年讲筵,说到了南北两宋交子到会子,钞法无法一以贯之时,对朕说:国失大信,人启疑心,何怪其畏避而不敢收蓄战?”
“朕深以为然,今日再看先生所言,则常看常新,又有领悟,是呀,国朝失去了大信义,人面对朝廷的政令第一时间是疑惑,怎么能怪百姓们畏惧避让,而不敢收那些个擦腚都嫌薄的交子、会子,怎么能怪百姓不肯为国朝而战呢。”
“山西义兵若是真的有一点办法,哪怕对朝廷有一点信任,何故要跑到塞外做北虏的爪牙鹰犬呢?”
“俞帅,朕不知兵,宽宥这些义兵,对军法军纪,会不会有负面的影响?”
朱翊钧看到董一元的奏疏时,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人,是那个已经去了长崎的陈竹陈大壮,陈大壮在那种境遇下,依旧肯相信朱翊钧这个皇帝一次,国失大信,人启疑心,陈大壮到底何等的纠结呢?
幸好,朱翊钧真的把孔尚贤的儿子孔胤林给喂了狗,没有辜负陈大壮的期许,而这些山西义兵,大抵对朝廷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许,这是要亡国的信号,朱翊钧处置起来,必然要妥帖一些。
俞大猷出班俯首说道:“陛下有好生之德,并不会影响军纪军法,相反,军兵必然振奋。”
“可是已经出叛,朕如此私宥,慈不掌兵,朕此举,有妇人之仁之嫌,当真不会影响军兵士气军法吗?”朱翊钧仍然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不会。”俞大猷俯首说道:“义兵非军镇军兵,本就是走投无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