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上。
两只青袖缓缓落定。
咽喉之处一片猩红。
......
萧布衣面无表情看着与自己一步之隔的尸体。
宗横面朝黄沙,被一柄玄黄剑柄捅穿了后颅。
这位北魏十六年来独步天下的头号剑道大师最终死于自己剑下。
自己的泰山剑域。
自己的玄黄名剑。
锈迹斑斑的玄黄剑柄在反作用之下戳 入他的咽喉,接着从后颅之处斜斜穿出。
一穿到底。
手托沧生玺的萧布衣深呼吸一口气。
“请宗横赴死......”
二皇子突然笑了笑。
发现眼前是一副比自己之前预想还要顺利许多的画面。
接下来就是入洛阳屠杀,杀到那位魏皇面前。
“请曹之轩赴死......”
萧布衣露齿而笑,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略乏的眉心。
他缓步走到那扇巨大青铜门前。
驻足而立。
缓缓端详片刻,也许在思考什么。
他终于抬起手。
此刻萧布衣与眼前的北魏千年古都洛阳,只有一尺距离。
接着他的手指微微在空中停顿。
......
......
洛阳以南的风沙向来有些大。
以北魏南方天狼城一带为例,冠名“龙门”的一整片黄沙大漠,连带着数千里漂泊浪荡,是江湖人最为头疼的地方。
地势起伏不定,宛若龙脊隐藏于地底深处,而这一带的周遭环境极为恶劣,动辄有江湖客迷失方向,渴死饿死化为枯骨,终生不得问津。
而在烈日炎炎的七月曝晒之下。
有一位年轻僧人赤足行走在洛阳南疆的大漠之上。
他眉眼清稚,双手合十,面上挂着一份真挚而诚恳的笑容。
身上的青衫依旧陈旧,沾染了些许黄沙,却遮不去这件跟随他许久的青衫佛性。
青衫伴古佛,脚下大漠黄沙磅礴。
而这件青衫拖曳在大漠之上,丝毫不显枯燥。
这个人笔直前行,流沙中留下一连串足迹。
他距离洛阳已经极近。
近到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那座北朝古都最高的剑阁。
近到可以在黄沙之中将整座洛阳看个模糊又确切。
近到可以隔着这一段距离,嗅到浓烈的血腥气息。
眉眼清稚的年轻人终于停下脚步,喃喃道:“到了。”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梨花气息。
青石小和尚停下脚步。
顿时身后天空犹如神祇降临一般,大风鼓荡,一片极白云朵从天边涌来。
数里长空有无数梨花鼓荡飞舞,掺夹着水露气息,琉璃不染,蜂拥而来。
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北魏洛阳出紫竹,齐梁阳关谷出梨花。
世上唯一能令大半梨花闻风心诚跟随而来的,就只有大榕寺新出世的那位年轻活佛。
......
六月北魏剑酒会。齐梁却出了一位年轻人,顺利登顶始符年间佛门大宗师青莲大师立下的佛塔。
接着将暮钟晨鼓一鼓作气砸碎。
大毅力大气魄。
活佛转世。
称得上世上佛道唯一硕果仅存的大榕寺住持在那一日感动到以头抢地,痛哭流涕,抱着历届住持的石碑哭得稀里哗啦,在寺里碑前一口气烧了三百根盘龙大香。
大榕寺六月飞雪,大雪磅礴,这位年轻活佛在塔顶三尺之地以大神通雪覆清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