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笑与范东强心中同时一震。
两人很清楚,作为稳坐常宁市黑道第一把交椅的张豪,是完全有资格说出这样狂妄的话的。
一九九八年九月,常宁市清凉县井山乡副乡长唐奕生在饭店吃饭时与人发生口角,被乱刀捅伤不治身亡,凶手被判有期徒刑七年。
二零零零年二月,时任常宁市清凉县公安局长的宋永祥被人枪杀在家中,凶手至今没有抓到。
二零零西年五月,时任常宁市公安局副局长的苏继兴,在回家途中遭遇货车撞击身受重伤,后因抢救及时捡回一条性命,但从此瘫痪在床。而货车司机因犯交通肇事罪,被判刑两年。
二零零五年,同样是在毒品交易泛滥的清凉县,时任县长葛明‘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仅上任不到三个月,就因‘向当地企业老板索贿’‘胁迫女下属发生关系’,被常宁市纪委双规,最后丢官免职,含冤入狱。
这一桩桩充满血腥气息的事件,无不与张豪有关。
而与上面三人相反的例子,是上个月升任文竹市副市长的杨志原。
初到常宁时,也是一身铮铮铁骨,然后在张豪先礼后兵,软硬兼施之下,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成为张豪私人会所的常客。
在长达西年的任期里,杨志原与市检察院副检察长贺应辉一起,为张豪保驾护航,凡是涉及张豪及其公司,一律有案不查,压案不办,毁灭证据,重罪轻罚。
所以,参照以往的战绩和胜率,张豪那句‘无论是谁坐上市公安局长这个位置,常宁都变不了天!’确实是有着十足底气的。
“我倒不是信不过豪哥,只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听说这个周局,来头不小啊。他能从辽东到江南再到西南,连续转战三省,这背后没有一定的背景能量,是不可能做到的。豪哥不妨仔细想想,辽阳谢和长天赵也都不是纸糊的,怎么说折就折了?”
一向谨慎的邱笑话语之中透着难得的人间清醒,他认为此次周局调任西南,应该是有着明确的目的,说不定,就是专为张豪而来。
“笑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光头强,不是,范东强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满不在乎地说道:“就像豪哥说的,周局再厉害他也是一个人,惹恼了豪哥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豪哥手下的弟兄可都不是吃素的!”
张豪微微一笑,不是他自我吹嘘,冲锋枪、手枪等各种枪支弹药……这种强大的火力,就问,还有谁?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脑子只会蛮干的武夫,如果新来的公安局长足够识相,大家称兄道弟,在一起喝喝酒,吸吸粉,玩玩女人,那自然是美哉善哉快活哉。
如果对方不识相,甚至阻他财路与他作对,那他就只能送给对方一个呜呼悲哉了!
“我们老板这次派我过来,一是拜豪哥的山头,二也是顺便问问,豪哥手头有新货吗?”
见张豪这样自信,邱笑也不再多言,他一边在凌玖的身上摸来摸去,一边道出了此行目的。
旁边的光头强也跟着点头道:“俺也一样,想从豪哥这里进一批货,价钱好商量!”
两人都知道,张豪在常宁,垄断了包括建材、高利贷、赌博和毒品在内的暴利行业。
无论是谁想在这里拿货,肯定都绕不过刘豪。
张豪打了个电话,让门外的小弟送来几包纯度不错的样品和吸食工具。
“两位试一试,品一品,看看怎么样?”张豪一双凶光闪闪的三角眼仔细观察着邱笑与范东强的反应。
虽说都是道爷介绍来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该有的试探还是必要的。
邱笑眼睛一亮,立刻将白色粉末倒在锡箔纸上用打火机炙烤,然后以吸管吸其产生的烟雾。
至于光头强,则采用追龙的方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