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南手腕松垮绑着领带,气质恣意,不羁,“律师是我的人,看来背叛了我,投靠了你。”
周京臣似笑不笑,“你收买律师的条件很优渥,可惜,这两日警方在医院保护叶嘉良,律师爱财,更懂法,所以退缩了。”
“有权势,果然胜算大,连警察都随便调动。”叶柏南一张脸渐渐阴鸷,晦暗,“但你忘了,你的权力,原本属于我。”
“是你先作恶。”周京臣一张脸同样阴翳,“即使我有天大的权力,你清清白白,我也插不了手。”
“叶氏的股份,对你没价值。”叶柏南不玩攻心计了,直白挑明,“如果你担任董事的目标是搜集洗钱罪证,我劝你打消念头。顶级专业的财务精算师做的账,真与假,无法分辨。”
“世上最高智商的犯罪,是99分。”周京臣含了一丝玩世不恭的薄薄笑纹,
“我可以查出1分的漏洞,何况,你未必有99分。”
叶柏南眯眼。
四目交锋,凛冽,危险。
旁人夸下海口,他不信。
周京臣自诩道行深,他信。
叶氏的水,太浑浊,董事们为了利益分红,选择装聋作哑,周京臣却是来唱反调的。
一旦这位‘第三大董事’上任,麻烦大了。
良久,他绑了领带的那只手,慢条斯理系好衣领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给吗?”
“录音笔?”
周京臣默认。
“在程禧手中。”叶柏南几分得意,几分调侃,“区区一个卖野果的,骗过精明的周公子了吗?”
刹那,空气冻住。
一股寒流浸得周京臣锥心刺骨。
卖野果...
程禧在动物园已经拿到录音笔了。
他低低笑了一声,“骗得过,骗不过,我又该怎样呢?”
铸一座牢笼,囚禁吗。
不许她见天日,不许她走出牢笼吗。
人有二心了,如何束缚得住,挽留得住呢。
“你撤出李氏集团,从此,不踏入南方。叶嘉良一死,我转让你10的股份。”周京臣注视着叶柏南。
叶柏南扬眉,“我不踏入南方,你李家人踏入北方吗?”
“与你无关。”
“当然有关系了。”
两张脸削瘦英俊,阳光与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冷玉一般,刚毅壮阔,变幻莫测。
“你在北方吞了叶氏,不准我反击吗?”
“现在,是你找我谈交易。”周京臣一字一顿,“你遵守我的规定,而不是我服从你。”
属实是太狂了。
饶是叶柏南的好脾气,也几乎克制不了,濒临爆发,“我撤出李氏,你撤出叶氏,我不踏入南方,你不踏入北方,既然交易,起码公平。”
周京臣凉森森的面容,径直下台阶。
没同意。
红旗l9拂尘而去。
叶柏南伫立在原地。
秘书提醒,“周京臣是辅佐叶国章的,叶国章有23的股份,只比您多3,其余四位董事一共持股28,倘若周京臣把股份赠予叶国章,叶国章持股33,您增持14,就超过董事长1了。只要有两位董事愿意牺牲,您——”
“董事不愿意牺牲,周京臣也不会让出股份。”叶柏南打断秘书,“他与叶国章非亲非故,凭什么辅佐?叶嘉良被他玩了。他利用10的股份要挟我,保周家和李家而已。”
秘书愁容满面,“咱们答应他的交易吧。”
叶柏南上车,整个人如同寒冬的黎明,灰蒙蒙的沉重。
“等消息。”
“谁的消息?”秘书一恍惚。
后座的男人终于不那么沉重了,唤了一个亲昵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