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感慨地说道:“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心就变得柔软起来了。我这两个女儿,是我和我现在的太太所生,实话实说,我对她们有些溺爱。
“我和我的前妻还有一个儿子。我儿子还小的时候,我秉承我们中国人诗书传家的理念,对他的要求是相当严格的。”
陈先生回忆起往事,不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让我儿子背诵《论语》,可孩子怎么都背不出来。
“我一气之下,就拿起戒尺打他的手板。那孩子被吓得不轻啊!不过,我那个儿子倒是挺听话的,不像我这两个女儿。”
陈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我这两个女儿都是巴西人,她们连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更别提背诵《论语》了。
“要是我像当年打我儿子那样打她们,她们可不会像我儿子那样乖乖听话,说不定还会直接报警,叫警察来呢!”
段云峰跟贾勇说:“陈先生的家世显赫,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你还不让陈先生给你讲讲。”
贾勇听了,也好奇地看着陈先生,似乎对他的故事充满了期待。
陈先生和蔼地笑了笑,摆着手说:“哪里有什么显赫家世。不过是耕读传家而已。我祖父家境还算殷实,供我父亲留学日本,学的是法律。
“我父亲在日本留学的时候,也是热血青年,参加了孙先生的组织,是早期的会员之一,追随孙先生做了一些工作。
“蒋先生当政的时候,还认我父亲法学专家的招牌,对家父以礼相待,请家父在于先生领衔的部门做过一任委员。
“抗战期间,日本人看重我父亲的留日法学专家的身份,要拉他进汪政府。我父亲坚决不当汉奸,带着我们一家逃到了陪都重庆。我在那里读书,那时我才十五六岁,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父亲为了培养我的社交习惯,经常带着我出席一些场合。我还见过你们的大人物。”
贾勇感兴趣地问:“哪位大人物?“
陈先生说:“周先生。”
陈先生敬仰地说:“周先生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风度翩翩,从容不迫,他的风采气质是别人学不来的。
“我后来观察过一些大陆来的外交官。他们都在学习和模仿周先生的举止,但恕我直言,实难与周先生的风采相提并论。”
段云峰插嘴说:“陈先生的哥哥追随过小蒋先生。”
陈先生说:“家兄给小蒋先生办外交,是小蒋先生在这里的代表。我是随着家兄到这里来的。”
贾勇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呢,陈先生您给我的感觉和一般的生意人不太一样,您身上有着一种官员的气质和风范。”
段云峰连忙附和道:“可不是嘛,陈先生在侨界那可是相当有名望的人物啊!要不是这样,就凭一面之缘,我哪敢跟陈先生合作呢?”
陈先生听了两人的话,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道:“哪里哪里,名望什么的,我可当不起啊。我兄长在侨界服务多年,确实在侨界有一定的知名度。要是有人知道我,也是沾了他的光。”
段云峰转过头来,对贾勇说:“在这边侨界的事情啊,你只要找到陈先生,那就等于是找到了源头啦!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得多向陈先生请教请教哦。”
贾勇连忙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多多向陈先生学习。
陈先生接着说道:“其实啊,在台湾,我们这些外省人处境还是有些特殊的。我们不太会讲台湾的方言,交流起来有时候会有些困难。
“我兄长是个很敏锐的人,他早就预见到外省人在台湾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必然会与受日本殖民文化影响的人之间,存在激烈的冲突。
“他就向小蒋先生请求了一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