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年年向远处眺望,目光幽深而麻木。
她以前从未怀疑过长公主的动机,哪怕晓得茶点被下了药,她也天真的以为,是长公主为了撮合自己跟叶荣才那么干的。
可是,她忽略一点。
如果是想撮合,任何时候都可以,为何偏偏挑祭祖期?
“怎么会是她?”楚怀王深受打击的哆嗦起来。
……
回到王府后,楚怀王竟比郡主还要娇弱,上下马车需得有人扶着,这可把管家吓坏了。
“不是说去监牢吗,怎么……”
楚怀王摆手,示意他进去再说,管家从小就在楚怀王身边伺候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郡主由丫鬟们扶着回去休息,而楚怀王则跟管家去了商议事情的书房。
把事情经过稍微说了一番,至今都不敢相信,长公主居然会对女人做出这些事来,甚至于……楚怀王越往后想,越觉得心寒。
“王爷,说句不该奴才说的话……”老管家低着头“叶小侯爷并没有王爷想的那么坏。”
楚怀王皱眉“你什么意思?”
“若奴才没有记错,有关于叶荣的一切,大概都是长公主传达给您的吧?”
一句话,醍醐灌顶。
楚怀王蠕动了两下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管家说的都是实话。
叶荣逛妓院,始乱终弃、滥情……统统都是从长公主口中得知,长公主还时常抱怨儿子经常被叶荣欺负。作为舅舅,哪有不帮亲外甥的道理?
久而久之,楚怀王对叶荣印象越来越差,误会也越来越深,楚怀王恰恰又是认死理的人,一旦先入为主之后,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渐渐的也没有人愿意触霉头,非要夸叶荣好。
可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管家觉得,王爷有必要醒醒了。
“你的意思是,韩馨儿是利用我对付叶荣?”
管家叹气“王爷,当年叶荣母亲生产之前,长公主跑到侯府假传消息,害的侯爵夫人早产……这事儿,你应该知道的。”
楚怀王悲痛交加“她对付别人使得那样手段,怎么舍得拿来对付我女儿?那可是她的亲侄女啊。”
“王爷!郡主只是侄女,又不是她生的,您怎么那么糊涂。”
楚怀王头痛欲裂,一屁股跌在板凳上,从前长公主做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从未说过一个字,他想着,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报应来了。
“找凶手,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段!”楚怀王一把将桌子掀翻。
……
富春茶楼里,人来人往,冦善径自上了二楼的雅间。
“十几年没见,小兄弟还是老样子。”看谁都是一副欠了几万两银子似的。
冦善没有心情跟人联络旧情,只想赶紧把叶荣救出来。
“叶荣被抓了。”
北翟大汗吃了一惊,昨夜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进了监狱?没弄错吧?
冦善道“昨夜有人诬赖叶小侯爷玷污郡主。”
北翟大汗激动地差点掀桌“简直就是污蔑。”
“既然大汗知道,能否请大汗替我们侯爷作证?”
“当然可以。”
“不是用您的使臣的身份。而是北翟大汗的身份。”
“那怎么行。”侍从惊惧不已,北翟跟西京还没有签订友邦的条约,一旦承认了真正的身份,万一西京用此要挟北翟,岂不是全玩完?
北翟大汗不动声色的望着冦善“说说原因。”
“大汗……”
男人抬手阻止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