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这酒有毒(1 / 4)

既然打算教育一下北原秀次这酒国嫩芽,安芸英助眼神一凝,神情郑重起来,直接摆出了酒国前辈的架式,捧着白瓷酒瓶细细观赏起来——北原秀次原本是打算酿酒宰客的,自然在包装上也下过工夫,特意购买的工艺瓷器,素白瓷身上是水墨山水,瞧上去雅意十足。

做为酒国前辈、清酒鉴赏家,安芸英助自然要先把酒瓶好好欣赏一遍以示尊重,顺便提高自己的气势,同时先声夺人“北原君懂清酒吗?”

北原秀次手里虽然忙着,但注意力还放在安芸英助身上。他不喝酒,无法直观判断酒的好坏,所以也想听听这个很挑剔的酒客对自己酿的清酒有什么评价,直接笑着答道“只能说是略懂一二。”

“北原君谦虚了……”安芸英助觉得北原秀次应该挺懂清酒,毕竟居酒屋里有时也要根据客人选择的酒来搭配下酒菜,对酒不懂可当不了好厨师,但厨师懂酒和酿造师懂酒可就是两码事了——用枪的和造枪的不可相提并论。

他信心满满道“……不过北原君既然这么说了,就由我来品鉴一下贵店的秘藏,实话实说,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北原君千万不要介意。”

他是真不想得罪有名的厨师,像北原秀次这种人发句话,说他酒造中出产的酒是垃圾,八成这店里的不少顾客尝也不尝便真认为是垃圾了,但他还是要折服北原秀次,因为风险高收益大,要是北原秀次能替他鼓吹,至少美食圈里的人就需要对他酒造中出产的酒品进行重新定位。

北原秀次不介意“安芸先生实话实说最好,请放心直言。”

安芸英助轻轻揭开了封口蜜蜡,拔掉了瓶塞,深深吸了一口气酒气,不由笑道“纯米酒吗?”

“没错。”

“古法酿酒很少见了啊!”安芸英助感叹了一声,然后往猪口杯里开始倒酒——这倒酒也是有讲究的。

很多人都知道倒酒的方式会影响红酒的口感,其实清酒也是一样,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同样的容器,用正常速度倒酒,猛烈倒酒,或者沿着杯壁慢慢倒酒,倒酒的方式不同,酒的浓郁度、挥发度、柔和度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若按非著名品酒师seabed的话来说,就是品味不同倒酒方式给酒带来的细微口感变化,也是饮酒的乐趣之一。

安芸英助手很稳,微微闭着眼分辩挥发出来的酒气和酒落到酒具内的声音,而喝葡萄酒最合适的是高脚玻璃杯,那喝清酒最合适的就是素烧陶器了。他对面前的猪口杯还是满意的,感觉是上好的酒器——原大将福泽直隆厨艺不行,但挑的碗碟酒具都是上等货色。

第一杯酒,安芸英助倒的相当平缓,准备用最温和的方式品味一下这酒的本质,而猪口杯中渐渐满了,他却发现酒色不太对,酒色呈鲜血红色,不由失声道“这是窖藏酒?”

新酿清酒是透明无色或是淡黄色的,一般会放置一年饮用,但酒的色泽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不过清酒也可以窖藏,而随着年份越久,酒的颜色也会越深,由淡黄转为橙黄,再由橙黄转为琥珀色,最后开始向血色转化。

一般以八年为限,过了八年颜色就会像是静脉流出的污血了——以前幕府时代,幕府将军祭祀神明时就会饮用窖藏十二年以上的御酒,据说味道像是的动物尸体。

窖藏清酒最好的色泽应该就是鲜血红色,大约在五六年的年份上味道最纯,口感介于雪莉酒和威士忌之间。但有个问题,一般清酒除非特别细心的保养存储,不然不太好存五六年,实在是因为酒精度数太低,十分容易变质——出这样一瓶好酒,估计同期窖藏的要变质损毁十瓶甚至几十瓶。

安芸英助没想到北原秀次拿出了这样的极品货色,顿时谨慎起来,而北原秀次对他只是微笑不语——这酒压榨出来就是这色儿,最多算是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