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说到底,无非一个情字。
情能伤人,亦能伤己。
也有时候,情伤不了人,伤己却是刀刀入骨。
“老天师呢?”
裴礼问道。
“在小莲花峰讲道呢。”
姜晓在一个石凳上坐下,愤愤道:“那老头现在整天往外面跑,把我留在这。”
“这些天,你一直在这?”
“是啊。”
闻言,
裴礼沉默下来。
“哎呀,我在这又不是只为了照看你,我不是还练功了嘛。”
“今日天气不错,正好出去走走啊。”
姜晓注意到裴礼的情绪变化,拉着后者便往院外走。
从姜晓口中,裴礼得知了这段时间的不少事。
首先便是,借助通天柱与封天印戮天印,赢勾被老天师彻底封印。
就如白龙寺的旱魃一般。
不同的是,封印旱魃,白龙寺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顶尖强者几近死绝。
而封印赢勾,就连身处武当的弟子,都几乎没有察觉。
就好似压根没有这么一回事一般。
老天师几乎是凭一人之力,封印了赢勾。
两人出了老天师小院,便往小院后面走去。
来到天柱峰的西面,这里有一处悬崖。
下方是白茫茫的一片,竟是置身云雾之上。
视线尽头,层层叠叠的云彩之上,一轮红日缓缓落下。
有两只白鹤振翅翱翔,撞入了画面。
在这一刻,生命好似有了具现。
“这段时间黄厌几乎每天都要来上不少次,见你没醒就离开。”
“这家伙对你似乎格外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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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晓站在悬崖边,双臂放于身后,歪头看向裴礼,鬓角的发丝迎风起舞。
裴礼在一颗大石头上坐下,问道:“他与以前有没有不同?”
“似乎没什么不同。”
姜晓说道:“他都不隐藏头上的两只兔耳了,应当是接受了自己有妖族血脉的事。”
裴礼反问道:“那他为何两年不下山?”
姜晓微愣,有些后知后觉。
“人妖殊途,更何况是个身上流有妖族鲜血的人。”
裴礼说道:“若是没有老天师弟子这个身份,你觉得世人会如何对他?”
姜晓话音一滞,“这……”
“真相总是隐藏在表象之下,而表象,是经过色彩粉刷的。”
裴礼说道:“这个世上,他几乎没有朋友了,或许,以后也不会有。”
“那他对你怎么这么上心?”
姜晓不解道:“你们似乎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吧?”
裴礼抬起头,“那日上武当时,我不是与他说了‘别来无恙’吗?”
“就一句话,他就将你当知心朋友了?”
裴礼笑了一下,“朋友之间,本就没那么复杂。”
闻言,姜晓陷入沉吟。
沉默半晌。
姜晓坐到了裴礼身侧,鬓角的发丝打在后者脸上。
她张开双臂,拥抱天边的云彩,脸上的笑容,使之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裴礼解下腰间的两把剑,立在脚下,双掌自然放在剑柄末端。
在这一刻,冷冬的寒风扑面而来,脸上有了种撕裂感。
天际的落日继续下坠,将云彩烧的红彤彤一片。
那年盛夏通天涯。
他曾与一位少女看了一次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