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孟棠茵暗骂一声。
她正愁不知怎么说中馈这事呢,“侧妃为此操劳多年,难怪看上去苍老很多呢,想来确实辛苦,不过妃已经请示了母后和王爷,日后这执掌中馈这事,就不劳侧妃费心了。”
冯氏脸色骤变,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割裂,但她在王府浸淫多年,对方又搬出了皇后和衡王,她自然不会也不敢失了分寸,她很快恢复了笑容,“王府中馈理应由王妃打理,只是王妃跟王爷新婚燕尔的,妾身担心王妃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对此孟棠茵笑笑,“这是本妃自己的事,便不劳侧妃记挂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双方看似客客气气,实则话中有话,火药味十足。
其他侍妾们都低着头,不敢轻易插话,她们一没王妃的背景,二没侧妃的宠爱,谁都是不敢得罪的。
侧妃脸上带着微笑,但心里已经把孟棠茵撕了千八百遍,她没料到孟棠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她面子,还把执掌中馈的权力收了回去,那她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但她没有服输,王府后院,不就是你争我夺吗?
当年她能斗死上一个衡王妃,现在她同样不会吃亏,她有王爷的宠爱,对方是王妃又如何?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而且,今日王爷回来,可是进了她的院子,连王妃的院子门都没踏进呢,一个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王妃,何以为惧!
想到这些,侧妃立刻有斗志昂扬了,“是妾身多虑了,王妃身边肯定帮手众多,自然不会让王妃操心,想来王爷便是体恤王妃,不忍王妃过于操劳,所以才不来打扰王妃的吧。”
侧妃这话一出,坐在她四周的侍妾们均是倒吸一口凉气,昨日的事现在整个衡王府均是缄口不言,无一人敢提起,现在她还当着王妃的面嘲讽,这不是明摆着嘲笑王妃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不受夫君宠爱吗?
这要是传出去,不定多难听呢。
众人纷纷看向上头的王妃,她依旧端庄,但却攥紧了手里的绢帕,众人不由得屏气凝神,快要窒息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见孟棠茵没有接茬,侧妃觉得自己胜利了,又接着说:“王妃莫怪王爷,王爷在御前侍奉了一夜,今早才得了空回来,一身疲倦,自然是妾身这种侍奉惯了的伺候起来舒心些。”
冯氏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可哪有半分歉意。
孟棠茵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维持着她当家主母的大度,“侧妃有心了,本妃怎会怪王爷呢,本妃年轻,在侍候王爷方面自然是比不上的,听说侧妃的姨娘当年是京中名角,想必侧妃从她身上学了不少,难怪如此得王爷欢心呢。”
出身一直是冯氏的痛点,她父亲虽是户部尚书,但她娘却只是一个妾室,一个低贱的艳楼戏子,上不得台面,她也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费了多少心血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见冯氏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憋屈样子,孟棠茵就觉得爽快,不能一招制敌,她也要朝她最痛的地方戳,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果然,没一会儿,冯氏便谎称身体不适带着婢女离开了,
孟棠茵待冯氏走后,便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她娘跟她说过,为人正妻就要有为人正妻的雅量,拈酸吃醋那是小家子气。
经过这一夜,她也算是明白了,衡王靠不住,皇后靠不住,就连娘家齐国公府都靠不住,进了这吃人的衡王府,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孟棠茵一直都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可能唯一鬼迷心窍的,便是曾经爱慕过萧决衡。
不过这点爱慕,在昨日的婚礼上,已经消耗殆尽了...
---------------